31.12.19

2019   Ford v Ferra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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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境界我們永遠達不到,
但看着志同道合的人攀上高峰,亦屬人生快事。

22.12.19

焦土作為一種策略:戰後港英的討論 鄧啟怡

通識導賞:

焦土作為一種策略:戰後港英的討論

鄧啟怡   22/12/2019

   半年過去,經歷盛夏到嚴冬,無論認同與否,焦土攬炒與光復香港成為了廣為人知的口號。
為了達成這個目的,抗爭者發動了各式各樣的不合作運動、推動歐美立法制裁香港。

    但到底什麼是焦土?焦土作為一種策略其實有很長的歷史。

    在翻閱英國的歷史檔案,我恰巧見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英國與香港曾經簡略討論香港會否採用焦土政策(Scorched Earth Policy)。

    借當時殖民地內部的討論,或許讓我們深思焦土這種想法與此時此刻的香港。

歷史上的焦土

    隨便打開一本軍事歷史的書本,不難找到與焦土有關的故事。從拿破崙戰爭的俄軍到中日戰爭的國軍,處於弱勢的一方通過堅壁清野、拖延敵軍,破壞在地一切有用的資源,免於落在敵人手上,並希望利用時間、空間去換取戰略的可能性,從而贏取整場戰爭。不過,優勢的一方同樣會考慮使用這種策略。二十世紀初,面對如水一般、神出鬼沒的波耳游擊隊,擁有火力絕對優勢的英軍卻束手無策。為了切斷游擊隊補給從而達成止暴制亂,英軍不惜破壞當地經濟,焚毁大量村莊農場、強迫數以萬計的平民進入集中營。簡而言之,這種主張為了最終勝利,不惜與敵人攬炒的策略在歷史上其實並不是新鮮事。

二戰後殖民地陷管治危機

    不過,為什麼焦土政策曾經進入港英政府的討論議程?我們必須考慮英國自身的情况以及當時整個世界政治局勢。由於二次大戰造成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損失,昔日的日不落帝國不復當年勇。戰後殖民地獨立運動、共產主義思潮讓英國帝國陷入不同的管治危機。例如1948年殖民政府宣布馬來亞聯邦進入緊急狀態,並開始強迫華人搬入被後人稱為「新村」的集中營,以焦土戰對付戰時盟友陳平領導的馬共游擊隊。另一方面,沒有美國這個反對殖民主義的新興強權支持,英軍相信單靠自身力量未必能擊敗敵人、守衛殖民地。雖然戰後香港沒有馬來亞那樣激烈的戰爭,但面對1949年後中共的威脅,倫敦認為缺少美國的核保護傘,香港斷無防守的可能。因此,倫敦在五十年代中曾經與華盛頓討論美軍協防香港的可能性。由此可見,戰後的倫敦政府即使國內百廢待興,也不得不計劃以手上有限的資源,應對殖民地一觸即發的危機。

焦土的原則

    當時的大環境促使這場焦土政策討論。專責殖民地事務的英國駐東南亞副高級專員 (Deputy Commissioner-General, Southeast Asia)代表英國遠東防禦協調小組(Defence Co-ordination Committee, Far East ),在1948年5月28日發出一份絕密的文件,要求馬來亞、新加坡、砂磱越、北婆羅洲和香港等殖民地的輔政司盡快提交戰時當地政府的防禦計劃。

    第一份附件中提及十多項戰時需要注意的事項,包括民防(Civil Defence)、民情(Civilian Morale)、反英活動(Anti-British Activities)、戰時配給(Rationing)。其中一項就是焦土政策(Scorched Earth Policy)。小組引用英軍戰時文件,提及二戰時焦土成功與失敗:即使部分英商不合作,英軍及時破壞大部分英資工廠與器械,但是檳城的廣播電台落入日軍手上,變成了反英的宣傳工具(圖a)。

圖a

實行與否 三大問題

    另外一份絕密附件則列出殖民政府預備防守計劃的政策原則。其中有關焦土政策,當地政府需要考慮以下三個問題(圖b)。

圖b

第一:焦土能有多大的成效?對敵人的阻礙、傷害會否超過光復後殖民政府重建的成本?

第二:假使焦土是達成大戰略的必要之惡,哪些措施需要在戰爭全面爆發前準備?

第三:如何賠償焦土造成的財物損失?無差別焦土?不了

    不到兩個月,當時香港輔政司麥道高(MacDougall)回覆了上述的信件。面對一河之隔的威脅,他強調市民對政府信心的重要性,特別是1941年日軍攻佔香港的經歷使為數不少的香港市民失去信心。他確信任何有效防守的計劃都需要兼顧這個背景,並附上一份三頁有關香港防禦計劃的備忘錄。港英政府認為過去香港保衛戰(1941年12月8日至12月25日)期間的焦土政策對民生帶來的傷害更大。這份檔案並無列出當時港英政府具體行動。但著有《孤獨前哨:太平洋戰爭中的香港戰役》專研香港保衛戰的學者鄺智文及蔡耀倫,在上述專著中提及英軍破壞了不少基建設施。例如為了拖延日軍在新界推進,英軍破壞很多道路、橋樑、鐵路,幾乎徹底破壞了新界的現代交通網絡;當日軍登陸港島,港英敗局已定,殘餘的英軍炮兵摧毁了九龍半島的油庫,但未有破壞近醫院的荔枝角油庫。因此,戰後的港英政府認為一旦戰火再現,焦土政策只會有限度執行。例如戰爭爆發,碼頭和軍艦等軍事目標會被破壞,但不包括渡海小輪等民生設施。

    其他殖民政府的回覆都是大同小異,它們皆不主張無差別的焦土政策。例如馬來亞的官員認為破壞只限於石油供應、廣播電台等重大戰略目標,並且主張公營房屋和社會福利的改革,從根本打贏反共的民意戰。砂磱越的殖民政府除了指出焦土政策不適用電力、供水等民生設施,更重要是當地政府和宗主國應該承擔破壞當地的橡膠園等經濟焦土戰的一切損失。北婆羅洲當局則指出黎明來臨前,盟友的行動同樣可能帶來破壞,並認為新政府的首要任務是補償所有戰爭造成的破壞。

是策略,不是目的

    戰後港英的焦土政策討論就這樣終結。無人會想到經歷半世紀和平的香港再次出現焦土的討論。這次討論不再限於出入馬會的管治精英,而是包括過去半年過百萬付出血與汗的普通市民。漫長的寒風來臨,除了說一句很廉價的「唔好死」,每一個普通人也許更需要思考自己何去何從。特別是大台不再存在,大家耳邊卻充滿愈來愈多「冷氣軍師」的策略分析、賽後檢討,左右運動的去向。

    回顧港英相關的討論,我們可以反思焦土作為一種策略的意義。焦土只是其中一種策略,終極目標是為了追求勝利。絕對不是為了焦土而焦土,更不是為了懲罰同路人。為了達成戰略目的,焦土或者在某些歷史時空變成其中一種合理的選項,但不代表破壞應該無差別、無限制。同時,焦土的界外效應經常遠超想像,因此行動前不能忽視光復後重建社會的成本。

    總言而之,焦土不是為了End Game,而是光復的手段。



17.12.19

雲吞麵

細蓉門派多 識食講究次序


  1. 雲吞麵的由來,得追溯至上個世紀,歷經二戰、國共內戰,大批移民由廣州逃難到香港,當中包括技藝精湛的麵匠。他們攜同家眷來港後,為維持生計遂提擔挑在後巷賣雲吞麵,帶來了雲吞麵文化。
  2. 小碗的雲吞麵稱為「細蓉」,每碗約有1両4錢加4顆雲吞,當年是西關大少、紅牌阿姑、粵劇名伶愛吃的點心、消夜。隨時代及顧客需要,現時細蓉麵量較多,約有2両麵。
  3. 麥文記已由路邊攤發展成佐敦一家店舖,擺路邊攤時一碗細蓉賣1仙,後來賣3仙、5毫。創辦人麥民敬,是廣州雲吞麵大王麥煥池的遠親,麥文記初時只賣全蝦雲吞、水餃,入舖後才加添牛腩、炸醬麵等。
  4. 正宗雲吞麵認真講究,上碗時將雲吞放底,麵在其上,以防麵條浸泡過久而發脹、變軟。甚至連吃也有次序,傳統食法先喝一口湯,再吃一顆雲吞,繼而吃一箸麵,梅花間竹,伴3箸麵吃完4顆雲吞。那年代的人,吃畢雲吞麵還習慣喝一匙醋,因麵帶鹼水,覺得醋有助中和體內的酸鹼度,以防胃部不適。
  5. 麥心睿極力讓店舖格局、菜單保持傳統,蒸氣騰騰的煮麵檔口就在門前,香氣撲鼻。煮麵師傅每朝約6時上班,將烤過的大地魚乾、豬骨、蝦米、蝦子、金華火腿等材料,熬煮5至6小時成兩個5呎高大桶的「湯頭」。
  6. 煮麵時間和火候都有講究,於水滾100℃時放下麵條,約煮30至40秒,令麵爽口彈牙。
  7. 麥文記以祖傳全蝦雲吞細蓉為主打,以前採用鮮蝦,由人手逐隻剝殼,但自上世紀60、70年代起人手難以應付,便改用越南雪藏虎蝦。現時每隻雲吞均有原隻虎蝦,並以大地魚粉、鴨蛋、麻油、芝麻等調味。老顧客惦念老味道,搬家後仍千里迢迢來吃。
  8. 麥文記店舖位於舊式唐樓,樓上有洗菜、包雲吞、存放麵條的工場,麵條乃手打竹昇麵,麵廠根據我們的自家配方特別訂製,來貨後會『走鹼』,讓鹼水揮發,減少吃麵時的鹼水味。
  9. 雲吞麵文化在香港發展了70、80年,演變出不同門派,雲吞餡、湯頭各有些微差別,風味各有不同。
  10. 湯頭方面,有的門派會加羅漢果,令湯甜、色深,有的會加黑椒、胡椒或其他調味,令味道較複雜。蝦與大地魚選料嚴謹,湯底主要為大地魚、蝦角(即蝦頭)、蝦子、豬骨熬成。
  11. 竹昇麵的原材料為麵粉、鴨蛋和鹼水。做麵也是一種學問,自家麵廠有助嚴格控制品質,麵粉以加拿大麵粉為最佳,鴨蛋則多只用蛋白不用蛋黃。鹼水令麵質彈牙,但當客人食到鹼水味則會大為扣分,故鹼水的用量與「走鹼」,是行內學問。行內人會留意天氣決定鹼水用量,如天氣冷,『走鹼』時間較長,做麵時便要減少鹼水分量,但鹼水太少會影響麵條質感,故分量要控制得宜。若冬天來不及『走鹼』,則要想辦法補救,例如將麵條放於較高溫的地方,因此要睇天做人。
  12. 處理好「走鹼」程序,煮麵師傅的功架亦很重要,師傅要根據麵質粗幼,決定煮麵時間及水溫,並留意水質,因鹼會在水中分解,若煮麵水帶綠色,即含鹼較多,便要換水。
  13. 此外,雲吞麵最好逐碗烹煮,若貪快同時煮數碗麵,易因煮麵時間長而影響質感,亦易因麵量多,增加卸乾水時的難度,當上碗時麵條帶有淥麵水,便會冲淡上湯。
  14. 舊式雲吞麵舖,每枱總有一罐醃漬酸蘿蔔伴麵吃,因製作耗時,很多麵舖已不再供應。這些細節也是傳統雲吞麵文化的一部分。





15.12.19

史觀達人鄺智文 建互動網頁 敘述「光復香港」歷史 潘曉彤

史觀達人鄺智文 建互動網頁 

敘述「光復香港」歷史

潘曉彤   15/13/2019


    反修例運動的抗爭者從汗濕的炎夏走進滂沱雨季,冬天來了,便瑟縮在晴天下或許過厚的大衣裏繼續他們的步伐,不變的是,半年來他們口中依然高呼着「光復香港」。

   「光復香港」不止是這個時代的口號與實踐,在晦暗動盪的日軍侵佔時期,香港也實實在在經歷過一場顛覆命運的「時代革命」。

    因為街上衝突,浸大本學年的第一學期提早完結,在不用上課的早晨,歷史系助理教授鄺智文帶着手提電腦,在一間樓上圖書館工作。

    熒幕上展示他和團隊正在努力創建的互動網頁,說大概完成了四成,靈巧地zoom in和zoom out,講述一段「光復香港」的歷史。

日佔時期 軍民有主動做嘢

    穿恤衫皮鞋的鄺智文打開門,早把侷促的西裝外套脫下掛在椅把上,停課後不用上課的日子他依樣穿戴整齊,有時帶着他的手提電腦到樓上圖書館工作。這名八十後的年輕學者,黑色電腦鍵盤顆粒間透着漸變的彩光,隱隱暗示沉穩中的活力。

    他握着鼠標向下拉,幾下子就在一張淺棕色的地圖上放大了深水埗麗閣邨一帶,說起日軍佔領香港三年零八個月間,一段鮮被敘述的歷史。「很多論述都會說香港被佔領三年零八個月,好慘,完。所有都是被動,你被人欺負、被人佔領、被人強姦、被人殺。被完、被救、被光復,原來不是。」他說,香港作為被捲入這場戰爭的地方,這裏的軍民其實也有主動角色,不止是被動受害。

組地下組織 刺探日軍兼救人

    當年日軍佔領香港之後,按族裔將全數投降的駐港英軍囚禁於幾個戰俘營。鄺智文將屏幕移向我,一張華裔的臉孔彈出,「有個軍官叫賴廉士,本身他是香港大學醫學院教授,也是香港義勇防衛軍的醫官,被放在這個深水埗戰俘營,這就是他的華人助理李耀標」。當時日軍還未加緊防範,助理成功逃走,在外面找幫手,回頭再把賴廉士帶走。他們攀山越嶺走到惠州,心裏仍惦念餘下那萬多個分佈在北角、深水埗和馬頭涌的戰俘,想把他們救走,便向英政府請求支援。後來約十名中低級軍官陸續逃脫後,集合組成地下部隊「英軍服務團」。他們託運送糧食的司機把消息帶到營中,「用一粒假膠釘裝紙條放入去,勾在車上。戰俘有信息時就會掛起綠色毛巾,司機就會去等他們。日軍好hea,有啲又好幫手,畀少少錢就幫他們運藥入去」。

    在未被腰斬的課堂上,不知道鄺智文的講課是否也一樣生動。記者像課室裏坐在第一排的積極學生一樣,打斷老師未完的話,着急提問,「對抗如此絕對又強大的極權,人民力量微小,如何看見希望?」鄺說:「他們完全沒有武裝,沒槍沒炮沒飛機。他們做地下工作,聯絡、蒐集情報、翻譯、宣傳、醫療。」除了協助戰俘逃走,團中也有人專責刺探軍事情報,監察日軍活動;另一方面,也在國民政府管治的華南地區「收買人心」,「救了一些華人醫生,放他們在華南地區贈醫施藥。因為有差不多一百萬香港華人被日軍趕走,入晒大陸,英國之前吹到自己咁勁,輸到連香港都淪陷埋,他們慢慢打番好英國形象」。

    這個地下組織日漸壯大,獲救或逃離的軍人以外,還有普通市民加入,以自己的專業貢獻,「日軍大量出版物會無意中透露軍事情報,很多香港華人在英軍服務團裏做翻譯,日文翻譯成中文,中文翻譯成英文」。本科於中大修讀歷史系的鄺智文問:「記得鄭棟材嗎?他也是其中一個翻譯。」只靠人力,這個單薄的組織透過情報讓美國陸軍航空隊得知可以打擊日軍的轟炸目標,也讓英國知道回來接管時需要準備糧食。英軍服務團最終成為香港重光時第一批返回的人,帶來喜訊,把輔政司從營中接出來,「技術上,他們是光復香港的那班人,當然背後有艦隊在外海back up,但都型嘅,先過艦隊兩日入去」。

歷史不是要給人定身分

    研究軍事史出身的鄺智文,說起這一段我們都未及經歷的歷史,依然說得眉飛色舞。問他為什麼對軍事史如此着迷,他鬼馬地說:「我唔識其他嘢嘛!」再正經道,「有樣嘢好緊要,你可以在一些以為好敵我分明的衝突裏看到模糊的地方。戰爭是好能夠體現人類經驗多樣性的event,你可以看到最壞的事,也可以看到最好的事。最重要的是,你會見到最多灰色的事」。他繼而引伸談到自己對歷史學的理解,「以前的歷史學是想建立一個大論述去灌輸,令人記住自己的身分。近這二三十年的歷史學是解放式的,想人透過對細節的理解,挑戰很大但抹去多元的論述」。他講課一樣,先拋出問題,自行接續解釋,「為什麼要強調多樣性?令人可以更容易包容不同,to tolerate difference。很重要,如果沒有可以讓人理解和接納差異的歷史,其實好容易有衝突,造成壓迫,因為總有人會強調自己那一套才是真實、你的不是,點傾?」他熟練地拈來例子說明,「以英軍服務團為例,日本人一定衰?有個日本牧師,幫手做翻譯,從頭到尾都幫忙。印裔、華裔、英裔英兵,盡做,大家齊上齊落。不是劃一條線,日本人對邊個邊個」。

種族多元 當香港屋企

    他形容英軍服務團是個「很香港」的組織,裏面有洋人、華人,有混血兒,有印裔葡裔,族裔極為多元。「It's a very Hong Kong story。昨天是這樣,今天是這樣,將來都應該會係咁。」這段歷史叫他想起抗爭者邀請少數族裔領隊的一次遊行,認為香港人種族的多元能夠循此追本溯源。

    記者不明白哪種身分認同可以令逃脫的華籍軍人、在香港土生土長的市民都願意加入「英軍服務團」,效忠英國,鄺智文否定說,他們不是為了英國,只是為了要趕走日本人,是想回家,「英軍服務團救了好多華籍英兵,其中有百幾人再去接受訓練,送去緬甸打仗,他們打贏後舉牌寫住『坐順風車返香港』,繼續打仗純粹為了要回家」。另一頭,發起組成英軍服務團的幾位核心人物雖是白人軍官,他們全部會說流利廣東話,戰後也選擇繼續留在香港,「全部都當香港屋企,做官時,他們是有感情地工作的。何禮文戰後做新界民政署長,在他地頭,當地人很尊重他,他老哥在那裏打過仗,後來仲做到輔政司,實際管六七暴動的就是他。麥依雲後來是教育司署體育總監,還有祈德尊新邨的祈德尊,他也一直在香港生活。」他認為香港這個多元社會正是來自它的多元歷史,「所以我想研究香港的歷史。香港歷史不是想給一個身分香港人,沒什麼意義,這也不需要歷史做。歷史學不是在這件事上應該發揮影響的,歷史學反而是會呈現人們的歷史經驗有多不同,不是要以一段歷史去造一個香港民族」。最好的歷史應該是讓人提問前人種種決定的原因,提供空間讓人想像與一個地方可能的關係。

除了標示地理位置和空間比例,透過文字和影像亦可補充歷史事件細節。

圖像實驗開端 無意對應當下

    在這個時勢談光復,有什麼用意?鄺智文說,這個計劃其實早就開始了,也無意對應當下香港。他指這段歷史並不特別重要,而它其實是實驗的開端,「字有了,書有了,可不可以用其他手法去理解香港歷史?不如試試infographic?試試地圖?」他指HGIS(Historical Geographic Information System)其實並非新事,學術界早有人研究,但大家的出發點不同,「有人做HGIS是想利用data看歷史現象,我是倒轉,已經做了個研究,想用地圖和圖像呈現,令公眾更容易明白」。他笑言自己所做的被學術界視為「搞緊popular history」,不夠學術所以會被看輕,但他強調自己有做其他學術研究,「這些是我恆有餘力去做,因為我覺得個社會需要」。

社會有需要 公眾更易明歷史

    學術研究自不會遷就讀者程度,他也明白這個世代難以要求大眾閱讀厚甸甸的資料,「邊個想花三個月時間理解香港戰役?最好五分鐘之內看明白啦,這可以as an invitation to那些書,看過這些之後你喜歡了,想了解就再去看」。所謂HGIS,即歷史地理系統,透過互動地圖講述歷史。鄺智文與團隊正在努力建立一個網站,按時序排列篇章,每章可獨立點擊圖標閱讀詳情。以地圖呈現歷史,除了更容易讀,也能在空間上展現史實,「展現個比例,邊個做得多,邊個做得少,一目了然。很多事都是空間上的事,舉例說,東江縱隊真的只是屈了在西貢,用文字描述,你講什麼都得,但一攤開地圖,見到日軍在維多利亞港兩岸做嘢,英軍服務團就在那一帶刺探軍情,中間還可以插入照片、片段」。過去半年,在街上、網上看到抗爭者的文宣,叫他大開眼界,也令他信心大增,「這段時間你見到班後生仔好有活力,香港人做graphic是世界頂尖的,用圖原來可以將複雜的概念講得咁清楚」。

理解自己與空間關係 

    他埋首研究如何呈現歷史,卻不認同這是唯學者獨尊的工作,認為敘述歷史是充權(empowerment)的方式,而HGIS則是一種工具,「可以有一個門檻較低的切入點讓人做自己地區的歷史,不用吓吓都很學術,由歷史學家安個大論述給你」。運動發展至今,街道上出現很多微妙變化,而區選投票率也創出71.2%的歷史新高,「當你對自己身處的社區有更大興趣、更深的理解,會如何看待這些改變呢?」他指出歷史研究一個非常重要的面向,「很重要的功能,就是透過歷史的細節挑戰大論述。這個過程中,可以擴闊人對過去、對身分的想像。如果人可以透過自己研究歷史,更深入理解自己與空間的關係,這也是empowerment,不一定框限一個人只能夠如何記得他與這個空間的歷史」。

    談學術,他也不避俗套,「難聽點講,今時今日沒理由不將地區文化和歷史當成生意看待。Practical一點,你做的東西,除了給人看,除了inform之外,還可以invite,也是重要的」。有感這場運動在過往數月向世界展現了香港的文化特性,認為香港難得地終於可以在奶粉和珠寶首飾以外,展現它更真實的內涵,令他思考可不可以利用不同工具例如互動地圖,向世界呈現香港的深度,「就盡用互聯網,用不同語言,歡迎不同人到來」。他透露,正在聯絡不同政府部門,合作開拓和宣傳旅遊路線。

包容多元 始終講證據 

    上一輩以家國為先,制度和集體放在個人之前,鄺智文認為那是一個好壞的世界,卻理解因為遇上世界大戰,需要集體主義、敵我分明,要動員的時代需要。時移世易,世界向前走,他認為看待歷史的態度亦須隨着演化。從前,掌握話語權的人可以定義絕對的對錯,解放的史觀卻強調當中許多灰色地帶,這是否鼓勵模糊是非?他認為強調經驗的多元不等同犬儒地各打五十大板,「強調多元,就是要讓真的有黑白時可以講得清楚,不是每件事都黑白分明,但總有黑白,舉例說,日軍在香港的統治你怎樣也不能美化」。大是大非之間的灰色地帶,他說是容納不同觀點的空間,「不然你就變北韓,不會只有一套歷史觀、一套歷史論述,而這種態度就會帶來更多衝突」。但觀點之間討論,不是無限度包容,他說有一項原則始終必須嚴守,「一定要基於證據」。


伸縮杆

伸縮杆


    市面上主要有兩款伸縮杆,一種是塑膠製,兩端設有軟膠,此款伸縮杆非常輕身和容易安裝,常用於懸掛日本門簾,但承重力通常在3公斤或以下。

輕身伸縮杆安裝方法

1. 將伸縮杆伸長至比要安裝的地方長1至3厘米(關鍵!)。

2. 將伸縮杆打斜,壓住其中一面牆,另一邊從下而上用力塞進兩牆中間。

3. 確保伸縮杆平衡呈水平線。

4. 伸縮杆的兩端軟膠有少許彈力但並不是吸盤,因此原理是強行塞進兩牆中間。有些人以轉動兩端的方式安裝伸縮杆是錯誤的,會令伸縮杆無法實現應有的承重能力。

中型伸縮杆 承重可達60公斤

    第二款伸縮杆的兩端是堅硬而沒有彈性的,材料可分為塑膠、不鏽鋼和金屬製,承重力可達60公斤。

中型伸縮杆安裝方法

1. 將伸縮杆伸長至接觸兩邊牆壁。

2. 鎖實伸縮杆中央的長度固定螺絲,完成暫時固定。

3. 其中一端的底座設有旋轉頭,按箭嘴指示扭向【強】,直至扭不動。

4. 確保伸縮杆平衡呈水平線。

安裝貼士:這款中型伸縮杆毋須伸長得比安裝的地方長,最好是剛好兩端碰到牆身。千萬不要硬塞進兩牆之間,否則會刮花牆身,令石屎剝落。


◆貼士

‧不想刮花牆身
不少網民分享,在伸縮杆兩端加設薄布可保證拆除後無痕。

‧伸縮杆長度與承重力成反比
伸縮杆伸得愈長,承重力愈低。以使用的噴塑中型伸縮杆為例,長度107至190厘米,承重5至9公斤,說明書列明長度107厘米的可承重9公斤;150厘米承重7公斤;190厘米承重5公斤。

選購伸縮杆考慮什麼?

一、長度
務必先行量度所需伸縮杆長度,若窗簾軌長約175厘米,伸縮杆長度可由30厘米至280厘米。

二、粗幼
如用作掛窗簾,要留意伸縮杆的粗度。輕身伸縮杆圓徑約1厘米,可輕鬆套上不同門簾窗簾。雖然大部分伸縮杆的兩端底座都可拆除,但若是重型金屬伸縮杆,伸縮杆的圓徑達3厘米,未必每塊窗簾洞口都夠大。

三、物件重量
只用作懸掛輕身布門簾,輕身伸縮杆已足夠支撐。如果用作懸掛厚身遮光布或晾衫,那就建議採用中型或重型伸縮杆。

四、使用習慣
如果需要經常拉開窗紗,選擇承重量時亦要考慮拉力。

五、不是愈重愈好
伸縮杆的承重量夠用就好,掛一塊窗紗實在毋須一根承重60公斤的重型金屬伸縮杆。因為承重量愈高,加上伸縮杆本身重,站在高處安裝時亦較吃力。而且要以防萬一,一旦伸縮杆不慎鬆脫,分分鐘出現扑頭意外。

伸縮杆化身收納工具

    伸縮杆既可隨時移除或安裝,又免卻鑽牆的工夫,實是劏房戶的恩物。在網上會發現林林總總妙用伸縮杆的方法,除了在玄關位置橫放伸縮杆作鞋架和雨傘架,還可打直放作書櫃間架、在廚房流理台成為砧板、碟子層架、平放兩根變成收納煲鑊的廚櫃,而加上S形掛鈎則可收納杯。


    也可利用伸縮杆卡住窗戶防蚊網,以防家中小貓跳出窗外;在浴室豎起伸縮杆成收納等。在大掃除時,用它暫時吊起地上雜物,方便打掃。


    日本有個家喻戶曉的伸縮杆品牌名為Heian Shindo(平安伸銅),聲稱是連續三年日本Amazon銷量冠軍,品牌已有60年歷史,主打毋須鑽孔、黏膠就能簡單安裝,而且輕鬆增加垂直收納。看完品牌網站,不禁讚歎伸縮杆的用途可以如此多元化,而且好有型。

買牀要注意

    在揀選牀架時不少人都會去宜家家具店選購,貪其「平靚正」,但要留意的是宜家牀架尺寸和傳統尺寸不同。例如 Queen Size 松木牀架是144厘米闊乘199厘米長,而傳統加大雙人牀尺寸其實是137厘米闊乘190厘米長。因此如果另購牀褥的話,去其他家品店選購就需要特別訂製。而訂製牀褥價錢必會較貴。

唐英年的侄女 鄭美姿

唐英年的侄女

鄭美姿   15/12/2019


    這個題目我這邊寫下來,那邊就後悔了。與其稱她為唐英年的侄女,其實更應該直接叫她郭佳怡。唐英年和郭佳怡,誰的名字更響亮?前者是紡織大王唐翔千的兒子,最為香港人熟悉的,是其九龍塘約道7號的地下行宮,那個廣達2400幾呎的僭建地牢。還有的,是唐宅的僭建物被揭發後,唐英年如何把整件事推到太太郭妤淺身上,由唐太獨力承擔刑責的丈夫之舉(不過所謂刑責,也不過被判罰款11萬元)。

    那麼郭佳怡呢?今日之前她的名字仍是唐英年侄女,但今日開始,她是24歲的郭佳怡,在港長大、耶魯大學畢業,是留美的戲劇作家。在反修例運動進入第162日的一天,她在鏡頭前花了6分鐘,朗讀自己創作的英語新詩《2047》。她穿着一身黑衣,背景是紐約的「詩人咖啡店」,她在詩的開首想像自己將如何死去,其中一種死法是:雙手張開/胸口被子彈射中/我想像我因穿黑衣而被警察拘捕。


    她模仿防暴戲謔示威者「曱甴」的語調,提到墮樓的周同學、墮海的陳同學、眼睛中彈的人、被警察強姦的女生,郭佳怡在詩中說:「他們都是我。」她控訴聯合國至今沒有出面支持香港,沒有人敢對中國(的錢)說不。這樣的女生大概沒可能當上特首候選人,她連一票都不會有,別說689票、777票,或者她姑丈所取得的285票。不過郭佳怡比他們任何人,都更是香港人。

散仔會的前世今生 謝弘一  

周日話題:散仔會的前世今生

謝弘一   15/12/2019


    反送中運動半年以來,不少巿民最感驚訝是警察員方組織的失控及大放厥辭,尤其是被外間稱為「散仔會」的香港警察隊員佐級協會(又稱JPOA,即Junior Police Officers' Association簡稱,或稱拳頭會,以其會徽的圖案命名),除了公開批評政務司長外,在聲明中白紙黑字稱示威巿民為「曱甴」,該會主席林志偉因而被外間譏諷為「林氏大總統」,以反映其跋扈形象。

    其實,只要細心翻看該會的歷史,可見在政府法規中,該會只是一個從開始便遭受閹割的員方組織,它由始至終也不是一個工會,因按現行法例,警務人員是沒有成立工會的權利,如他們上街及罷工,按理是可革職查辦,結果,這群制服人員在現今政治氣氛下,發展成為一個依附權力、陰陽怪氣的傳聲筒。

    當警隊在其facebook張貼警員街邊食飯盒的照片,誇大成什麼世紀勞苦慘事時,便突顯警隊那種「不知民間疾苦」的可笑;前線警員薪酬福利優厚,每月只須付上三數千港元即可入住面積合理的宿舍,「反送中」運動以來又可獲大額OT補水。警隊的溫室環境製造不少「玻璃心警察」,背後有特定的制度及歷史因素,而豐厚的薪酬福利之下,警務人員入職時便已知道,這份工是要交出個人結社、籌辦工會,以及參與政治活動的政治權利,但現今不少警察卻扮成不知曉。

    殖民地時代香港政府參考英國公務員「政治中立」原則,規限四類人員不能成立工會及參與政治活動,包括:
(1) 首長級官員;
(2)政務主任(AO);
(3)新聞主任;以及
(4)警察。

    前兩者是政府的管治階層,如公司內的老細級,新聞主任工作涉及政府資訊發放,而警察作為槍桿子則務必是政府的最後防線(last resort)。有關安排一直延續至回歸後的特區政府,制度無變,是否符合現今社會人權發展,可另作討論,但無論警隊管理層,以至員佐級協會的主事者,肯定對此清清楚楚。

    翻開香港法例《警察條例》第8章「禁止警務人員為職工會會員」,清晰列明「警務人員不得成為任何職工會的會員,任何警務人員違反本條的規定,即喪失其繼續為警隊成員的資格。」警隊內規管警察行為守則的《警察通例》第6章「行為及紀律」,亦清晰列明警務人員不能參與「政治活動」,包括不可參加政團,如非執行公務亦不能公開發表政治言論,以及不能「為任何候選人的政治觀點或政綱宣傳或辯護」等。

    究竟現今政府及警隊管理層是否認真地「有法不依」,不禁令人生疑。員佐級協會也是在過去五年,才出現急速變質及腐化。


早年主力籌辦聯誼活動

    其實,警隊有4個員方組織,包括警司協會、督察協會、海外督察協會,以及員佐級協會,顧名思義是按人員職級分類;回歸初年,四會以督察協會及員佐級協會較為活躍,但主力都是籌辦聯誼活動,如聚餐、蛇宴、旅行等,甚至是為人員爭取特價電器優惠,以至低息借貸(現實是不少前線警察有借貸問題,為免他們因此被黑幫或大耳窿招攬,警隊內部寧自行安排提供低息貸款),亦會處理人員的福利、工時裝備等討論,屬官方認可的對口溝通單位。

    員佐級協會雖常見只有幾名代表發言,看似散兵游勇,但該會結構設計十分嚴謹,理事會透過選舉產生,先在全港五個警總區(港島、東九龍、西九龍、新界南、新界北),再加警察總部與水警總區的合共七區,各設20名區代表,各區代表再互選該區的正副主席及秘書長,並再選出理事會成員及主席,如林志偉本身在港島任職,先選港島總區副主席,再入選理事會,至今屆成主席。

    員佐級協會曾經在面對公眾上擔當一定功能,如代為向社會解答警務知識,以增警民互相了解。回歸初年的協會主席多來自警隊交通部,前主席劉錦華、鍾錦華都默默從事相關角色。然而,近十年前線警員出現躁動,協會角色起變化,試過兩度接近「上街」。第一次是2009年,四個警察協會因不滿薪酬趨勢檢討調查結果,揚言要發起「警察上街」,當年「一哥」警務處長鄧竟成要提早結束歐洲的訪問行程,返港救火,終成功令四會取消遊行而改為在警察總部作交流,這正反映政府及警隊管理層完全知道,「警察上街」嚴重性及觸發的問題。

七警案撐警集會 綱紀漸敗壞

    一切的克制及努力到2017年且告消失,綱紀漸鬆懈,至今灰飛煙滅。在2017年2月,佔領運動七警案中各警罪名成立,觸發逾3.3萬休班警及其家屬到太子「曬馬」,大量休班警在遊樂會外道路聚集,毫不避諱地安排議員及政黨人士加入大會,甚至有警察在會上公開「爆粗」,令人印象深刻;時任一哥的盧偉聰以至管理層,未見有任何姿態制止警察公開集會,甚至間接協助有關活動的舉行,以減前線對管理層的不滿及怨氣。

    縱容縱出一批壞孩子。今次「反送中」運動以來,警察員方組織可謂已完全失去自控能力,甚至發表政治言論,7月份員佐級協會的公開聲明,批評政務司長張建宗代表警隊向公眾道歉是「發表不負責任的言論」,要給司長「最嚴厲的譴責」; 而獲內地重視的「光頭警長」劉澤基,更在10月於其微博帳戶批評特首林鄭月娥與「勇武」示威者會晤;又在帳戶內發布支持民建聯議員葛珮帆、議員何君堯的言論等。公眾嘩然之餘,也疑問基層警察的囂張言行,是否全是獲高層默許及經計算地安排出來的「放縱」。

縱容縱出壞孩子

    近年警隊內不少人私下討論,員佐級協會主席如前主席陳祖光,其言行儼如助理處長級「高級長官」,不少警官感覺不是味兒。究竟是什麼力量,推動這些基層前線警員的協會公開做對外發言的「爛頭卒」,全面配合北京的主旋律,而這些言論,又有多少代表前線警務人員及家屬的真正想法?

    回看歷史,70年代廉政公署成立後,大量警察擔心被追究受賄行賄行為,觸發1977年的警廉衝突,以千計警察在警總集會及到廉署總部大肆破壞,爭取特赦,同年,當時的警務處長施禮榮准許成立員佐級協會,以作安撫。

    那些年,前線警察以暴力相向,源於對自身行為後果的不安。四十載過去,今年前線警察在政權指揮下淪為「無臉見人」的一個武力單位,向不滿政權的示威者施暴,只接受自己人查自己人,公然抗拒其他一切法律監察,背後反映這個武裝勢力,無論是管理層或員方組織,近年已有更大的權力「靠山」,如中聯辦警聯部的聯繫(細節有機會另文再談)。

    時空定格回到6月27日下午,政府發布相片可見,在6月18日200萬人遊行後,多日未有露面的特首林鄭月娥,一臉愁容地會晤四個警察組織代表,以示感謝警隊工作,相片中最矚目的不是特首、保安局長或一哥,而是林志偉面見上級時那副從容不迫、淡定喝茶的嘴臉。

警惕林鄭月娥「散水辦」十條戰線:光復香港,下一步,怎辦?(上) 沈旭暉 

周日話題 : 警惕林鄭月娥「散水辦」十條戰線:

光復香港,下一步,怎辦?(上)

沈旭暉   15/12/2019


    2019年6月之後,我們已經活在另一個香港,雖然「五大訴求」未成功,香港人犧牲慘重,但總算也有不少勝仗,例如區議會選舉變天(根據政府文宣,這正是對「止暴制亂」的公投,反映後者不得民心);主流民意持續一面倒(並未對和勇合一割席);美國極速通過《香港人權與民主法案》;每一宗警暴都激起民憤……,這些,都是士氣持續的原因。然而踏入12月,更多群眾明白到「五大訴求」不容易短期內達成這現實,但又覺得可以做的都做過,開始擔心運動失焦;新一代本來期望Endgame瞬間出現,現在要轉型持久戰,一時感到迷茫,心境始終要調節;而出現了區選民意、美國法案的制約,「激進建制路線」也有所收斂,即時壓力放鬆了,運動也到了思考的時候,各種一直被掩蓋的矛盾,逐步浮現,令人憂慮。苟延殘喘的林鄭政府在這機會,卻開始了新一輪瓦解運動的部署。雖然,我認為這些部署不會成功,但畢竟防微杜漸,總得知己知彼,才進行相關部署。

林鄭月娥新一輪瓦解運動的十條戰線

1. 制度線:區議會選舉結果,雖然令人鼓舞,但也令北京高度警惕。此刻在民間製造了「立法會選舉也會大勝」的懸念,建制派也刻意營造危機感,但其實,這裏明顯存在期望落差。這次建制派畢竟得到41%選票,總票數也有增長數十萬(有關部門其實是交到功課的,並暫時以此保住烏紗),在2020年9月的立法會選舉,只要保住過半數議席,就可以宣傳「民意逆轉」、「一切復原」、「止暴制亂成功」。有功能組別這樣的制度暴力,加上這次被警醒下更積極進行的「你懂的」選舉操作,假如未來局勢相對平靜,沒有了區選那批首投族、海外回流族的投票意欲,建制派對議席過半,他們暗裏是樂觀的。然後是2022年特首選舉,假如北京明顯欽點的候選人再次當選,即使是找到一個形象稍好的候選人,五大訴求的雙普選更不可能,此後「全面管治權」變成既定現實,輕舟已過萬重山。但在目前制度,非建制派要在選委會1200席中,得到超過50%的議席極難。既然北京定性為「政權爭奪戰」,如何保住兩個選舉,選舉前冷操作、選舉後拖散民氣,已成了未來三年的總路線圖,其他一切手段,都以配合這劇本為依歸。

2. 和理非線:民陣舉辦的遊行,無論大家是否喜歡,客觀上會被演繹為「民意還有多支持運動」的指標;但某程度上,人數卻是政府可以通過警察的行為影響,並扭曲來做文章的。由於今後的遊行,無論有沒有不反對通知書,警察佈防都會十分嚴密,必然有隨時使用催淚彈或任何武力的風險,也會不斷作出「今天將會很混亂」一類警告,令再出現扶老攜幼、一家大小遊行的可能性大大減少。缺少了上下兩代,加上因此要留家照顧長幼的成年人,遊行人數比全盛時減少2/3,並不奇怪。基於上述原因,12月8日出現的80萬人遊行,已是意料之外的數字:不要忘記2003年的七一遊行,五十萬人就被認為是奇蹟,製造了當時的政治海嘯,令廿三條胎死腹中、葉劉淑儀辭職、董建華不久「被下台」。但政府現在卻老是和200萬人這數字相比,總之要證明民情已改變、人數已減少、運動已衰亡,手法自欺欺人,但誤導慢慢就變成真理,對拖散民氣的影響不能低估。

3. 勇武線:政府對「止暴制亂成功」的KPI,一方面是大搜補,特別是理大圍城一役,令不少前線或被捕、或被記名,由此而發掘整個抗爭網絡,製造白色恐怖;另一方面是同時增加對連儂牆「衝突」一類小規模拘捕,減少鏡頭下的血腥,手法更pre-emptive,但也更具欺騙性。而踏入考試期,政府相信年輕勇武必然要分心,衝突少了,就可以宣傳一切終結。這是不少和理非忽略的層面:以上手法給予前線的精神壓力,可能比單純的警暴更大,卻在鏡頭前不見血;當交通燈都恢復正常,和理非群眾慢慢淡忘,就是勇武最擔心成為condom之時。減少了後援backup,這也是政府逼使前線勇武激進化、地下化的「陽謀」;假如他們感到絕望,在主流民意未ready的情況下急速升級,令和理不得不分家,政府繼而高調鎮壓,終結整場運動,這是一個可能;但要是不升級,勇武同樣找不到下一步目標,結果同樣可以是連串悲劇。勇武也是香港公民,一個負責任的政府,本應想辦法解決這些危機,但現有操作卻只是當作敵人去拘捕、打壓,其心可誅。

4. 社區線:區議會掌握不少地區資源,昔日被建制派壟斷,變天後,政府恐怕不會願意讓新一批區議員從此壟斷社區,必然通過其他建制、乃至境內外「你懂的」資源(像前特首梁振英Facebook說的「錢,好商量」),扶植種種地區網絡。通過民政事務局大舉委任建制派到各級委員會已廣被報導,但只是冰山一角,其他親政府團體、企業接收落敗建制區議員,更是無色無痕。勒令大小富豪投放資源到同鄉會、建制公會、社區聯會,作為「影子區議會」,鞏固社區基本局面,也是政府操作另一可能。有實無名的「建制影子地區網絡」,可以無視法定區議會運作,存在目的除了繼續做從前做的蛇齋餅粽,就是為了突顯新一批區議員不懂民生,不時作出滋擾,或又是像前特首梁先生Facebook指示,「打游擊戰」。須知中聯辦港九新界協調部都需要KPI,總需要工作表現;現在有了明確打擊對象,這反而是建制派暗渡陳倉、滲透社區的契機。

5. 教育線:北京官方對反送中運動Root Cause的解讀,始終是外國勢力、土地問題、房屋問題……,還有教育問題;而眾多子虛烏有的「問題」當中,教育,已是特區政府夕陽政權最容易打壓的,相信會成為來年重災區。這次大學、中學成為運動前線核心,不少後援教師也捲入其中;通過文革式批鬥校長(例如中大段校長)、老師作為突破口,不斷施壓教育界要改變(例如取消通識教育),強逼師生之間割蓆,明顯是未來戰線。政府其實也心裏明白,不可能通過打壓改變意識形態,只會越打壓、越堅定,但起碼表面上的官樣文章,可以令部份心領神會的「模範校長」(例如理大藤校長)、老師就範,校園慢慢出現白色恐佈,把任何自由意見表述的行為歸類為「政治運動」、「支持暴徒」。不配合的老師,政府會宣傳後果自負:畢竟教師是最擔心飯碗的行業之一,而以內地教師與香港教師進行資格互認,本來就是既定策略。一旦缺乏了校長、老師對學生享有各種表達意見自由的贊同和諒解,學校恐怕會逐步變成工廠;學生築人鏈、叫口號、唱《願榮光歸香港》、乃至純粹「和理lunch」,也會有越來越大壓力。只要視線範圍內的學生和平抗爭減少,傳遞上去的報告,又會是「一切如常,形勢大好」。

6. 經濟線:運動至今六個月,香港股市、樓市沒有絲毫影響,IPO數字居然還創新高,對北京而言,利用香港作為集資、洗錢、金融避險、貿易戰暗道等經濟功能,因為港人「攬炒團隊」並未認真進行經濟戰和金融戰,可謂絲毫無犯。但與此同時,特區政府卻會不斷宣傳,運動對大小企業的毀滅性經濟影響,無視這是政府責任的事實,希望任何近月收入、財富有影響的人,都會遷怒於運動,讓群眾鬥群眾——製造民怨、拖散運動、以物質主義回應「後物質年代」,這正是2014年傘運後期的劇本。因此,政府所謂的紓解民困舉措,成效、效率固然遠遠及不上李嘉誠基金會,連派錢的出發點,怎樣派、誰能派,似乎也是以製造群眾矛盾為目的,總之一有機會,就要宣傳「是這場運動連累你每月賺少幾皮嘢」這樣的論述。施政報告托市,讓中產借錢上樓,也是政府企圖綑綁「非自願盟友」的策略之一。至於針對成形中的「黃色經濟圈」,被標籤的黃店總會承受風險,政府怎樣給予食環署、消防處一類執行單位,各自的所謂「止暴制亂」指令(例如天天查牌、捉老鼠),也是不少深藍陣營提及的事:溫馨提示,前任公務員事務局長鄧國威在佔中後被免職,據說原因之一,就是與動用公權力打壓佔中不力有關。

7. 對內文宣線:由於知道解決不了結構性問題,特區政府的策略,已經不再祈求解決問題,變成希望解決提出問題的人,一切都以分化為目的,希望當運動缺乏明確焦點,配合政府的小動作,分裂自然出現。

(1) 第一類分裂,是和、勇對策略的不同理解,例如政府會逐步推出不同的「非獨立調查」和「獨立檢討」,頂多是對個別案例的非脈落性調查(見上週《明報》筆陣文章),策略是剝洋蔥,希望支持運動的和理非民意慢慢接受「袋住先」,製造另一方的不滿。

(2) 第二類是各種運動到了中期的典型問題,「可以共患難、不能共富貴」,有了一定momentum,那些財務問題、籌款爭議、位置之爭、人氣高低,很容易構成衝突;政府只要這時候加把勁,進行拉攏收編,事半功倍。

(3) 第三類是互聯網時代獨有的現象:在點擊率經濟結構,虛擬的點擊率可以直接轉化成實質收入,任何主流人和事,都有其「10%效應」:小眾網台、KOL只要堅守運動主流的對台戲,得到主流的10%注視,已經比進行正面論述得到的100%全部注視,更有票房,這已經是一個固化模式。當運動缺乏明確議題時,這類本來無傷大雅的「抽水式存在主義」,卻容易成為討論焦點,於是每一個小議題,都會硬生生的不斷製造運動內部的二元對立。這還是假定政府不做任何推波助瀾的暗黑工作,但假如有某方資助的「網軍」加入參戰,分化後果不堪設想。事實上,不少運動不是敗在對家,而是敗於內鬥,令同路人逐步心灰意冷,這也是2014年的先例。

8. 對外文宣線:特區政府明白,耿爽式對外「文宣」只是笑柄,但也正用回香港的方式重整旗鼓,打國際輿論戰,只是通過的中介人,變成是立場淺藍的傳統精英、或內地海歸精英。這些人是國際媒體最樂意訪問的對象,也知道怎樣掏空「普世價值」內容、而偷用同一名詞的遊戲規則,對逐步污名化香港運動,起著關鍵作用。根據最新劇本,這些代言人對國際媒體談話時,多強調香港這場運動有以下罪名,可見建制陣營也是有進化的:

(1)運動暴力程度甚高、而傷及無辜,進行「無差別襲擊」,破壞人權、自由等普世價值;

(2)運動散播香港人Vs內地人的「薩拉熱窩式族群仇恨」,屬狹隘民族主義、乃至和法西斯主義相連,而不是以崇優的香港核心價值主導;

(3)運動參與者自私自利,以為全世界都欠了他們,身在福中不知福,其實沒有國際視野,只是在小地方縱壞了的孩子(spoiled kids)。
這類批評,避免了觸及教條式的政治、主權等硬綁綁問題,訴諸中產眼中祈求穩定、和「診症式中立」的社會常態,在西方有一定市場;當運動找不到焦點,這類維穩文宣,更容易走進國際主流,反客為主,偷換概念。

9. 內交線:林鄭政府雖然已成跛腳鴨,香港內部的爭議法案都不容易再推,但涉及「留島不留人」思維的結構性政策,同樣會繼續。也就是當一切膠著,其實結構也依然慢慢改變,時間並不在抗爭者這一邊。一方面,特區政府會加速令40%的藍絲人口以大灣區為腹地,以鄰近的平價樓為利誘,同時收回若干對港經濟政策,讓他們感受到「一國」的威逼利誘;另一方面,輸入內地專才的中央政策,也會遍及香港核心位置,特別是那些簽署了資格互認的職業,內地專才可以隨時候命,取代被「DQ」的各行各業香港人。這和大灣區本來應有的設計:內地使用香港金融中心服務,換取香港進一步鞏固與內地的防火牆,以強化香港的國際制度優勢,各取所需而互不干涉,可謂背道而馳,變成9+2的雙輸局面。整個格局,就是通過北京要「懲罰」香港,讓香港的淺藍、中間、淺黃專業人士感受到切身壓力,回到國家整合的大計劃。

10. 外交線:美國通過《人權與民主法案》的最大影響,正如我們不斷解釋,都是策略性的,例如制約了北京不會在香港製造極端鎮壓,促進世界各國討論類似法案,令香港問題進入國際化視野,建構國際社會的香港人身份認同等。但國際關係在香港並非顯學,各國外交、政府人員的真實思維,畢竟不是一般人容易接觸,令不少人容易誤解國際牌的用途,例如不斷問「美軍何時出現」,或相信特朗普會為「香港2020雙普選」而與北京立刻攤牌,所以「今年成功在望」云云。作為口號沒有問題,但假如真心有上述期盼,最終又失望而回,對群眾士氣,或足以構成毀滅性打擊,這還不用說過程中對其他策略的質疑。而且,一旦對外國支援不夠感到失望,針對的矛頭,又可能變成一直支持香港的外國友好,無論是通過法案的美國國會、支持BNO平權的英國議員、暗中幫助了不少港人的台灣民進黨政府、乃至兩次挑選香港抗爭為2019年封面(但以瑞典環保少女為年度風雲人物)的《時代雜誌》,近日都面對同路人這種「支持不夠」的質疑。須知國際關係自有其潛規則,欲速不達,而自亂陣腳,這正是政府樂於看見的。特區政府正調整文宣,宣傳國際線counter-productive,就是期待出現對國際線的民意逆轉,從而證明前中央政策組顧問劉兆佳教授所言,「某些人想讓香港再成為西方一部分的想法只能是幻想」這立論。那時候,北京才會進一步宣傳「外國勢力論」,當社會看不見國際支援的「電腦遊戲式過關功效」,有了expectation mismanagement,一洩氣,就會開始對耿爽的文宣麻木。

面對以上十條戰線,雖然簡單,但正正是六個月前,不少人「認命」的論述:

(1)和平遊行示威沒有用,
(2)打架反正不夠打,
(3)投票改不了制度暴力,
(4)外國評論香港,只是為了自己利益和抽水,
(5)持續落去,會出現經濟大蕭條,影響民生,
(6)發展始終要依靠祖國,
(7)學校這樣下去,會令學生失去競爭力,
(8)反對派不懂建設社區,支持也是浪費資源,
(9)運動已變質,被政客騎劫,領袖都是為了私利,不要愚蠢地為人抬橋;
(10)不懂見好就,就是不負責任。

    這是宿命主義,香港人不能掉以輕心,此刻正是運動能否變成持久戰的關鍵時期。但怎樣反客為主,破解特區政府「散水辦」的陰謀,達到「光復香港」到「真一國兩制」初心、逼使北京放棄全面管治權的目的?拋磚引玉,希望同路人和而不同,在每條戰線逐一思考。下一篇,假如有思考進展,會分享個人對如何回應這十條戰線、整合背後宏觀論述的淺見。


奧斯爾斥穆斯林國家坐視華迫害維族 土耳其評論家:因認可獨裁思維 重經濟利益 明報記者

奧斯爾斥穆斯林國家坐視華迫害維族 

土耳其評論家:因認可獨裁思維 重經濟利益

明報記者   15/12/2019


    德國籍土耳其裔足球明星奧斯爾在個人社交網站貼出詩句,炮轟中國政府迫害新疆的維吾爾族群,又指摘穆斯林世界對北京做法袖手旁觀。其說法引起內地輿論的強烈反彈,亦突顯西方近年似乎比穆斯林世界更重視維族議題的奇怪現象。有土耳其政評家認為,穆斯林國家的領袖看重對華經濟利益,私下也認可與中方相近的獨裁思維,加上民眾反西方多於反華,故形成上述現象。

    本身是穆斯林的奧斯爾(Mesut Ozil)上星期五(13日)在Instagram貼相,背景是疆獨人士視為「東突厥斯坦國旗」的星月藍旗,奧斯爾以土耳其語寫上批評中國迫害維吾爾人的詩句,提到「可蘭經被焚燒,清真寺被關閉,宗教學校被禁止……(維族)男人被強行帶走關進集中營,其家人被迫跟中國人一起生活,女人被迫嫁給中國男子」。其後他批評穆斯林世界對此噤聲,背叛維吾爾弟兄姊妹,「他們豈不知道『默許暴行即為暴行罪孽』?」


穆斯林世界轉呔撐華 西方嘩然

    這說法在內地輿論激起強烈反彈(見另稿),但有關穆斯林世界冷待維族苦難的質疑聲音確是方興未艾。以奧斯爾父母的祖國土耳其為例,因突厥語族近親,該國向來是維吾爾異見者的最主要收容國家,也被指是東突分離分子的溫床,總統埃爾多安以往經常發聲,例如2009年「七五事件」後曾譴責北京「屠殺」維族。惟因應中土關係改善,埃爾多安轉趨低調,直至今年2月才開腔敦促中方關閉「再教育營」。到他7月訪華,內地官媒又引述他指「中國新疆地區各民族居民在中國發展繁榮中幸福地生活是個事實」,惹來為討好北京而轉呔的批評。

    另一例子是,在歐洲多國聯同日本和加拿大合共22國在7月發表聯署聲明、要求中國尊重新疆維吾爾族人權和停止任意羈押後,中方不久即取得50國聯署「打對台」,當中不乏伊斯蘭合作組織(OIC)成員國,令西方輿論嘩然。

中東受惠「帶路」穆斯林反西方多於反華

    土耳其政治評論家阿克約爾(Mustafa Akyol)今年1月在《紐約時報》撰文,質疑穆斯林世界對維吾爾人「再教育營」基本上保持沉默,直指如果類似事件在其他地方發生,穆斯林世界的反應定必大不相同。

    阿克約爾對這現象提出3套解讀,首先是跟身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的中國保持友好有利可圖——OIC的57個成員國中有20個以中國​​為最大貿易夥伴,「一帶一路」計劃也可令不少中東國家受惠。其次是中國宣稱做法前提是「根除政府敵人和社會叛徒以恢復法律和秩序」,而穆斯林國家大多由獨裁政權管治,其領袖可「理解」中方做法,「這是他們自己的語言」。最後是穆斯林社群大多認定「西方」才是壓迫者,尤其是伊斯蘭主義者認為穆斯林應跟其他反西方勢力聯手,故傾向不批評中國。阿克約爾形容,這種思維令人想起所謂的「文明衝突論」。

中國網民怒轟揚言抵制 阿仙奴急「割席」

   奧斯爾的維吾爾言論在中國引起極大迴響,不少網民怒不可遏,有人揚言抵制,有球迷更上載踐踏及剪毁其阿仙奴球衣的照片。中國多個官媒就此發表評論,其中環球網直指今次比NBA球隊休斯頓火箭總經理莫利的撐港言論更過分。阿仙奴隨即在中國平台發表聲明「割席」,被指是希望避免其在中國的商業發展受波及。

官媒:較莫利撐港更過分

    有中國球迷到奧斯爾的微博帳號留言,批評他支持恐怖主義,其帳號於昨日凌晨關閉留言評論功能。百度「厄齊爾(奧斯爾內地譯名)吧」亦宣布關閉,直言「國家利益面前,任何個人愛好不足為提」。內媒《澎湃新聞》引述中國足協官員回應,稱組織對其言論表示極大憤慨和失望,「對於許多關注他的中國球迷來說無疑是一種傷害,同時他的言論也傷害了中國人民的感情」。

    官媒《中國日報》則指「分裂在中國輿論場上是不可觸碰的紅線」,批評奧斯爾沒能管住自己的嘴。

    阿仙奴昨日凌晨在中國官網及微博發表中文聲明,稱奧斯爾的言論屬個人意見,強調作為足球俱樂部一貫堅持不涉及政治的原則。彭博社指出,阿仙奴在中國擁有至少1.8億名球迷,而且今年初才宣布為了擴大球迷基礎,將進一步增設現時在中國營運的主題餐廳及酒吧,相信今次回應事件的手法是盡量避免損害當地的商業利益。惟此舉仍難以平息中國網民不滿,不少人在聲明下留言要求阿仙奴開除奧斯爾,否則將堅決抵制不看。


14.12.19

林鄭started a joke 鄭美姿

林鄭started a joke

鄭美姿   14/12/2019


    在區議會選舉翌日,林鄭回應民主派大勝時,曾說會「認真反思」。然後她反思的結果,就是會見落選的建制派區議員,向他們道歉,還要向這些敗選者許下「承諾」,委派公職予其擔當。按她的說法,表示歉意是「理所當然」,派公職是因為不能「與他們如陌路人般」。

    道歉和承諾,對一個領導人來説,是很高規格的語言和行爲表態。反送中運動進行了七個月,香港有人死有人傷,遍地哀號,難以修復,經歷了回歸以來最創傷最致命的打擊,林鄭又可曾向香港人道歉和承諾 ? 她視港人如陌路,卻向輸了民意的人講對不起。

    更精彩的是,林鄭如何看港人的投票結果呢 ? 她的演繹是,我們這些選民没有「看候選人過去的地區工作,或政綱如何解決地區關心的議題,而純粹表達對於政府施政的不滿」。在一個由政府建立的遊戲規則裏,當香港人作爲合資格的選民投票表達意向之後,林鄭作爲一個領導人,卻在批評我們的選擇,是連人民的自由意志都要插手「管理」嗎 ?

    寫到這裏,如此荒唐,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並想起Bee Gees的一首歌I started aJoke。突然覺得林鄭跟歌詞實在非常脗合 :「我(她)開了個玩笑/讓全世界都哭了… …我(她)開始哭泣/讓全世界都笑了… …直到我 (她)終於死去/就讓全世界都活了過來」 。


13.12.19

請平凡而自由地生活吧 日光

請平凡而自由地生活吧

日光   13/12/2019


    好久沒行香港的山。半年?也有。這半年,香港人平均每月承受五千枚子彈。做什麼都沒心情,偷得半日小休,抖擻精神,又作戰。

    站在山中看另一座山,感覺靜遠,跟 W 去孖崗山看山茶花,白花遍佈整個山頭,我們笑言「山茶花山」比孖崗山的叫法來得更贴切。是什麼時候山茶花佔領了整座山 ? 鳥在叢林中跳行,白色地衣緩緩依附樹幹,靜起來,感官敏感,很久未嘗過這份寧靜。遠方鳥鳴,樹葉沙沙。微幽的思緒就在下山時冒起,説起間諜,殖民地的政治部,現在的中共,無歇息地滲透,香港從來陷於被動的處境。回到人類的鬥爭現實,道德的底線可有下限 ? 愚味是我們只重複觀看歷史而不用行動證明已經學精了。

    八十萬人遊行當日没有吸到催汳彈,回家還神。後來去看《返校》,電影最後一句「請平凡而自由地生活吧」,輕巧而極有意思。台灣人的轉型正義起了作用,他們從白色恐怖中鬆綁出來 ; 可香港人没那麼幸運,被白色恐怖漸漸籠罩着。

    世上有一個地方,從炎夏至寒冬持續數十萬至數百萬人遊行、聯署及投票,但仍然没有一個高官問責下台。最可笑是,高官還堅稱那個地方是享有民主、自由,以及「港人治港,高度自治」。就連外國專家都與無牙老虎監警會割席。

    這段日子 ,誰不累呢 ? 誰令你累,始作俑者仍在管着你。

9.12.19

「A貨」比「無貨」更可怕:獨立調查委員會,三個同心圓,缺一不可 沈旭暉

「A貨」比「無貨」更可怕:

獨立調查委員會,三個同心圓,缺一不可

沈旭暉   09/12/2019


    香港局勢發展至今,政府會否成立「真正」的獨立調查委員會(COI),成為局勢能否緩和的關鍵。但究竟甚麼是「COI」,官方版本越是呼之欲出,越是可怖。輿論一般要求,COI需具備以下元素:(1)調查對象是反修例運動的整個Root Cause;(2)委員會需具備法定效力,能傳召、調查證人;(3)警察濫暴,屬民間要求必查;(4)調查後,要跟進制度調整及法律責任。

   區議會選舉後,政府和友好陸續放風,說COI在望。然而根據現有資訊,這個怪胎相當取巧,不但是徹頭徹尾的A貨,為禍還比沒有任何動作更大。據悉政府建議如下:

1. 成立沒有法定權力的「獨立檢討委員會」,通過各方「研究」,「檢討」前因後果;

2. 根據監警會報告,作為市民要求調查警暴的回應;

3. 根據監警會報告建議的案例(據說是6.12、7.21、8.31、新屋嶺),使用《調查委員會條例》(第86章),進行有傳召權、調查權的調查;

4. 政府在未來的施政報告回應。

    政府中人對想出上述方案沾沾自喜,以為已經滿足了公眾對COI四大定義的要求,沒有不收貨、不散水的理由。但魔鬼在細節。過去六個月的香港,暴露了日據香港三年零八個月以來最複雜的深層次矛盾,比雙十暴動、天星事件、六七暴動影響更深更廣,有法定權力的獨立調查,必須由內到外,由制度性、結構性Root Cause開始查起;然後才是社會性問題的學術研究;至於個別案例,必須在上述基礎上進行,否則只會本末倒置。這三個同心圓,缺一不可:假如沒有了「核心內圍」的調查,只有「核心外圍」的非法定研究,與及表層case-study,幾乎肯定會得出錯誤的維穩結論。

    而這正是目前政府的方向。

一、核心內圍:制度崩潰的調查

    整個逃犯條例爭議,涉及一國兩制根本矛盾,包括政商精英在內的全體民眾對一國制度的高度不信任(例如石禮謙事後明言「不支持《逃犯條例》」)、對特區政府漠視民意強推的費解,與及隨之引起的連鎖效應,特別是青年對未來制度失信、一國兩制崩潰的恐懼,結果令特區政府民望出現回歸以來的持續最低點。而在運動過程當中,根據民調和區選結果,都反映警察所謂「止暴制亂」的手段,令港人對警隊完全失信,乃至回到廉政公署成立前的低度信任,連林鄭月娥也承認是「斷崖式下跌」。

    要了解上述問題成因,必須白紙黑字的調查,因為結構性、制度性問題,不同open-ending社會研究,是有絕對事實呈現的,只不過這些文件除非有法定權力強制,極難公開。政府拒絕就Root Cause成立COI,只以沒有法定權力的「檢討」委員會「研究」,難免令人感覺是心虛迴避。唯有調查所有從《逃犯條例》爭議開始,涉及「一國兩制」的結構性、制度性問題,才可以令社會回復信心。

以下十大題目,必不可少:

1. 林鄭月娥強推《逃犯條例》,直到過百萬人和平示威仍堅持繼續,但據悉並非沒有內部警告後果堪虞,過程明顯有違正常決策倫理。究竟特首在決策機制有否收到足夠意見?來自誰人,為何不被尊重?強推條例,有否涉及外部勢力,例如據報下令建制派議員必須贊成的中聯辦壓力?如此決策機制,有否違反高度自治?

2. 6月過後,港人進入內地關口被嚴格審查,更出現了鄭文傑案,當事人指證被內地機關嚴刑逼供,雖然案發在內地,其口供涉及在港活動被內地盡知。公眾對《逃犯條例》的憂慮,除了源自這類在內地審訊缺乏的人身保障,也包括對早前銅鑼灣書局案的疑似跨境執法。這些案件都有香港公民挺身而出作證,起碼能找出基本證據,證明特區政府有否在市民不知情下,和內地執法機構互換訊息?對香港居民的人身保護是否足夠?

3. 6月過後,不時傳出各行各業員工,因為參與《基本法》保障的合法集會、或行使言論自由,被無理解僱,其中以國泰航空和個別金融界案例最獲注視。但在過去22年,同一機構員工參與同類集會,安全無恙。甚麼原因令這些企業政策突變?是否涉及境外結構型因素,《基本法》能否保障?

4. 警隊執法期間,員佐級協會主席一類基層警員身為公務員,不斷公開發表和首長級公務員不同的言論,嚴重違法公務員紀律。他們的匯報機制,是否滲入其他境外考慮?個別警員在內地成為網紅,動輒批評政府高層,除了明顯違法公務員守則,也有通過「網紅」身份獲得延後利益之嫌,整個操作過程,是否涉及內地單位或商業機構?內地有否繞過特區政府,直接和警員建立聯繫?供警員購買的「肇慶香港城」,以公務員網紅為代言人,是否違規?

5. 警隊執法期間,逐漸令蒙面、不配戴編號成為常態,違法現行規例,也為全球先例所無。這決定如何產生,哪個級別負責?假如因為警察不配戴編號,令受害人不能成功追究,一旦證明存在不符比例的警暴,卻沒有警員能負責,是否應由做出上述決定的官員受刑?

6. 不少死亡事件,被警方迅速判定「無可疑」,但民間普遍懷疑為非正常死亡。例如科大學生周梓樂之死,縱有校長聲明要求警方徹查,但真相依然石沉大海;一系列青年自殺案件,均令人心惶惶。警方迅速「破案」的過程,是否涉及對證據的粗疏處理,和昔日處理同類案件有否不同,背後原因為何?

7. 政府根據《公安條例》,至今已拘捕近六千人,當中是否涉及結構性濫捕?假如最終成功檢控人數比例極低,作出相關決定的律政司,是否證明了當初的決定是出於政治考慮,根本沒有足夠證據,反映其作為公正法律把關人的角色嚴重失職?律政司與警隊高度配合的檢控速度和密度,前所未有,是否依然存在獨立司法?還是有證據證明,香港司法機關受到不同內外壓力影響?

8. 以香港人口密度和面積,過去半年警方發放催淚彈的總數,已破世界紀錄。包括醫學權威雜誌《刺針》在內的大量學者,都擔心對人口健康構成影響,並質疑如此濫放並非必須。究竟香港是否需要跟隨國際指引,還是一切都是前線警員可自行決定?假如國際醫學權威研究屬實,責任誰屬?

9. 北京高調批評「外國勢力」是亂港元兇,「為反中亂港分子提供了資金、物資以及組織培訓等方面的支持,極力教唆他們從事極端暴力犯罪行為,煽動港獨分裂活動,對當前香港亂局負有重大責任」(華春瑩語),然而被問及具體證據時,只說「由於時間原因,不能給你詳列,因為如果要我羅列,可能半小時都是不夠」。根據國際案例,同類指控是需要實質證據的,例如何志平案,銀行戶口人贓並獲。究竟香港哪些領袖、組織,收取外國勢力資助?假如根據香港法律,真有其事,理應公開;但假如查不到,特區政府應否主動向北京澄清,並要求闢謠?過去數月,內地官媒報導香港時存在大量fake news,特區駐京辦卻毫無行動,成為助長中港矛盾的幫凶,應怎樣問責?

10. 懷疑來自境外的白衣人不時出現,除了7.21,還有大量涉及連儂牆、遊行集會的案例,不少證據顯示他們與同鄉會、跨境黑幫有聯繫。和被捕示威人士數目相比,白衣人被追究比例,不成比例地低。他們的具體組織和經費來源如何,和內地、香港哪些組織有聯繫,和警察或何君堯等人有何交往?

二、 核心外圍:社會問題的研究

    以上一籃子問題,必須由具社會公信力、被不同陣營接納的大法官、依靠法定權力調查,才能翻箱倒籠得到證據,絕非閉門造車的研究能解。國際社會是否繼續視香港為不同內地的實體、單獨關稅區,這調查也是重要參考。「核心內圍」不調查,香港永不可能向前走,群眾也永不可能散去。

    政府拒絕就上述問題成立真COI,卻另立一個沒有法定效力的「檢討」委員會,邀請專家學者「檢討」Root Cause,其心可誅。學術研究的Root Cause,北京和特區政府已有公論:國民教育、通識教育、土地問題、房屋問題……然而這類答案,不同「核心內圍」的結構性問題,是不會被清晰實證的,即使做民調、focus group,也不會有一份份文件證明之。於是,政府委任的學者,就會得出很大路的學術結論:問題涉及方方面面經濟、民生問題,頂多補充一句「容或涉及一些管治問題,不完美,可改善」。缺乏「核心內圍」調查,單單出現「核心外圍」研究,政府自然容易歸納出主觀希望的結論,然後說調查完畢,繼續鬥地主。

三、 表層:單一案例又如何?

    這前提下,即使政府願意就6.12、7.21、8.31、新屋嶺等獨立調查,性質已全然扭曲。沒有結構性立論,根據「核心外圍」主觀定性,即使個別查出甚麼,都不會改變根本結構,頂多是個別人士被追究。這和公眾對整個制度的信心崩潰,風馬牛不相及。而且這些案例被抽空出來,作非脈絡性單獨調查,政府可以輕易進行「issue framing」,例如把調查重點變成「究竟8.31即場有沒有死人」:只要說一句「即場沒有人死」,而無論當晚警察多麼暴力、事後有沒有死人,調查都可以大言不慚,說「還警方一個清白」。

    缺乏「核心內圍」的外圍同心圓,好比失去地球的月球,只會被其他引力牽引,得出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官方結論:找「七警」那樣的基層祭旗,把問題歸因為民生,配合北京宣傳「一國兩制」運作良好、「全面管治權」廣為接受、一切都是顏色革命…… 那時候,政府「獨立調查」了,整場運動防止一國兩制被繼續蠶食的初衷全盤失敗,大左傾、大換血、一國化的未來,隨著這個「有公信力」的「獨立調查」全盤到來。這是我們希望的結果嗎?林太,你作為土生土長的香港人,這是你希望流芳百世的唯一功績嗎?


集體歇斯底里 傅子健

e代精神:集體歇斯底里 Mass Hysteria

傅子健 (精神科專科醫生)   09/12/2019


    上世紀初,著名瑞士心理學家卡爾.古斯塔夫.榮格提出,創傷會在人的潛意識裏,造成某種心理「情意結」。所謂情意結,是指藏在人的心理狀態中,一種強烈而無意識的衝動,即使相隔多年,只要有任何資訊出現或提示,哪怕是極少的相關度甚或是牽強的解讀,都可能觸發極端情緒和行為。這些情緒和行為有時可以是一股正面推動力,比如童年時受虐待,長大後對受欺凌的事情特別關注,最後投身相關社會工作,這些情意結便是正面。當然,當情意結帶來負面影響,例如曾經受傷害的人,長大後把負面經歷發泄在別人身上,這便是心理病。

    歷史中政權交替,社會總會出現意識形態上的轉型,人民往往因改變而產生疑慮。若這些疑慮無法被釋除,變成某些人的創傷,即使當權者因束手無策而採取鴕鳥政策,亦會被視為冷暴力,予人溫水煮蛙的感覺,形成「情意結」。因此每次社會動盪,不論根源是政治或是經濟問題,這些「情意結」都會引發社會運動,形成新的創傷。當大眾情緒一次又一次被挑起,每每卻在熱情過後逐漸冷卻消失,表面上,社會秩序回復平靜,但歷史帶來的創傷會造成新的「情意結」,在集體潛意識裏牢固植根。

暴力破壞 背後藏恐懼

    多次社會運動後,當大眾經歷了多次希望幻滅,感覺一切原地踏步,內心自然生出更多懷疑,開始對現實失去信任,也因此對於任何大台的號召難以投入。相反地,對於一些能夠讓人耳目一新的說法,不論是嘩眾取寵,甚至是自相矛盾的言論,只要敢說,敢跟主流意見不一樣,就可以引起注目甚至是喝彩,亦就是所謂的後真相(post-truth)。

    在這種意識下,社會慢慢走向一個什麼都不信任的氛圍,加上當廣泛瀰漫着不安之感覺,任何謠傳亦會引起恐慌,當情緒和感覺主導思想和判斷,而非事實根據,最終便出現集體歇斯底里(Mass hysteria),繼而便是展示式的暴力,肆意破壞。表面上像是表達不滿,但本質上更可能只是掩飾內裏的恐懼。

    從來長治久安並非靠鐵腕抑壓,當權者充耳不聞更非等同無為而治。最重要還是因應經濟周期或是政治風向帶來的震盪,了解對市民帶來之創傷。創傷本身並沒有客觀定義,有人覺得打針是苦事,亦有人認為紋身是快感。要真正了解,便要像心理學家般,以同理心代入主觀感受,解開負面「情意結」,方可令之不再成為溝通和相處的障礙。唯有真正的溝通、對話及和解,社會方能和諧。





8.12.19

投訴達人專業清算師「1823專員」,超合作清算運動,支持政府執法 潘曉彤

投訴達人 : 專業清算師「1823專員」,

超合作清算運動,支持政府執法

潘曉彤   08/12/2019


    今天民陣再次發起遊行,這半年來走過許多遍的大道上,口號卻出現了變化。運動早期同路人為了振奮士氣高呼「香港人,加油」,後來因為意識到麻木的疲態,轉而呼喊「香港人,反抗」,而近月眼見警暴愈趨失控,口號演化成「香港人,報仇」。說「報仇」,有人選擇以暴易暴,也有一些人選擇了另一種方式。

    十一月二十九日晚,網上傳出寶福山拒絕處理上月初從尚德邨停車場墮樓不治的周梓樂同學出殯的傳聞,旋即有網民義憤填膺誓言「裝修」。「專業清算師」專頁馬上回應,聲言正研究如何清算。短短五小時後的清晨,他們仔細羅列出寶福山的多項懷疑違規事項,除了實際經營牽涉違反土地契約、非法設置骨灰位,也不忘「照顧」周邊配套,指控其霸佔官地停泊車輛、無牌營運非專營私家巴士服務、違反普通食肆發牌條件,細微至斜坡欠缺保養滲水、扶手電梯及登山纜車運作時出現異常噪音,以至虐待山頭野生動物(猴子)的行為也不放過。種種控訴除了引用相關報道,並引述相關條文,整理好一封可供網民複製投出的投訴信。這次謹小慎微的行動,是他們檢舉大公報僭建招牌、何君堯雙親墳地出界之外,另一次的「專業清算」。

    「1823專員」(專員)是「專業清算師」的成員之一,在其他組員的共識下作為代表接受訪問的他,並沒有主動談起寶福山事件,直至記者主動問起。「一來寶福山跪低咗(發聲明澄清報道不實,強調正與家屬密切溝通處理喪事),二來它是牽涉先人亡靈的地方。我個人覺得未有下一步前,暫時hold起。」他與其他清算師都會緊記一個原則:所有行動都要合情、合理、合法。

    「專業清算師」組成於運動初期,始於專員與幾名「行家」朋友的遊行經歷。六月的多次遊行中,他們留意到示威者經過大公報時都會毫不吝嗇地投擲噓聲。他們看了看,根據專業判斷,頓然醒覺安裝於外牆的屏幕和將樓宇窗戶圍封起來的招牌可能違規,便隨即透過政府1823應用程式投訴。

    當時並無打算成立群組有規模地恆常清算,直至七‧二一元朗事件發生。被拍到與白衣人握手的何君堯在事發後兩天,雙親墳墓被破壞。專員與他幾個朋友馬上對比墳地照片與政府GeoInfo map,一看之下幾乎已能確定「出咗界」,「原居民和他的配偶有權葬在PBG(permitted burial ground)範圍。他們(何氏)的確向HAD(民政事務總署)申請了,但葬落去時,個墳逾半離開了PBG,踩了落去GLA(government land allocation),under水務署的官地」。他們整合資料投訴,卻沒就此罷休,連同清算大公報的內容一同放到連登上,「這兩件事都不是我們的目標」。難忍七‧二一無差別攻擊市民、警察配合、政府冷淡處理,他們決意大幅清算南邊圍鄉黑,於是正式設立專頁,招攬志同道合、有相關背景的專業人士「一齊做嘢」。

行動呼應政府「嚴正執法」

   「既然政府經常強調要『嚴正執法』,無問題,咁咪一齊嚟囉。」「清算」在他們眼中是回應政府鼓勵大家用合法途徑表達意見的「超合作運動」,以專業知識指正香港現行法例和執行的漏洞,「就看看政府口中的機制到底是不是真的『行之有效』」。他批評凡涉及地政總署的投訴都很難搞,「因為佢哋有法唔執,所有證據政府其實由頭到尾都有。」以何氏雙墳為例,即使已確認違規,署方最後回覆以「各個個案情况不一」為由,指難以界定一般處理時間,更沒承諾執法限期,只言將與水務署跟進,並透過溝通方式與殮葬許可證持有人聯絡,建議盡快修正。清算師們也只能再補個電郵催逼,同時「仗義」檢視全港共五百二十五個PBG範圍,發現另有二十多個明顯出界,一併投訴。

隱身網絡 成員間從未見面

    專業清算師成員之中,有測量師、律師、醫護人員,也有來自資訊科技和金融界的專才,可就特定問題提供專業分析。專員說出自己連月對社會責任的反思,「作為一個專業人士,其實不應該只為𢭃緊的那份糧。你做的事,是不是真的contribute緊個社會?」他慨嘆許多專業界別裏的高層大部分「偏藍」,加上連議員朱凱廸都要面對江湖追殺令,他們不能不隱身,只在網上發布消息,成員間也從未見面,一直靠Telegram聯繫,早期因程式還未能隱藏用家電話號碼,他們全體以「太空卡」登記入組。專頁設立至今,已引來不少藍絲洗版攻擊,評分也偶然大幅下降,專員說雖然沒有影響實際運作,但始終說明他們「被盯上」,「我哋有包袱,無小朋友咁勇敢上前線,但又希望可以用我們讀書出來的專業知識,在某些範疇上展現,我哋係一齊嘅!」而成員間的溝通協作,他說已不是regular(定期),而是constantly(持續),除了跟進投訴,也不斷有新問題研究,「講真已經成為咗大家日常的一部分」,而在深夜一時許仍與記者通電話的專員,與組裏許多成員一樣都是下班後撥出時間自發義務清算的打工仔。

    清算師群組裏沒有大台,只是「分行頭」運作,按清算項目範疇由相關界別成員帶領,其他人支援,「IT就always standby,幫不同專業做data handling,會再有啲『大文豪』幫大家執執啲文」。專員笑說即使可能令人「too long didn't read」,他們出文始終堅持寫得仔細,「是喚起公民覺醒的一步」。

航拍高清照 整理南邊圍僭建

    針對南邊圍一帶僭建物的清算行動,有成員首先操控航拍機高空拍攝高清照片,有人再負責就照片與Geoinfo map比對,「睇住張相,盡量將每間屋match番去相應的地段號碼,因為投訴要base on地段號碼,不是屋號」。接着有成員憑照片鑑別每間屋出現的明顯僭建,包括圍封露台、加建樓層、霸佔官地等,繼而檢舉,「七‧二一大家真係好嬲,所以用咗四日捱眼瞓做出來,做了三百幾隻」。

    專員報喜說,南邊圍的清算最近稍有眉目,上星期起陸續收到屋宇署的實質回覆,包括確認已於九月底向起碼一座在天台加建兩層搭建物的樓宇發出了清拆令,也有一些確認違規僭建,署方承諾將納入二○二○年「大規模行動」。而原則問題,他們也決意追究到底——屋宇署在接獲投訴後的首次回覆曾指有關建築物以「排屋」形式建成,屋宇之間的小巷狹窄,所以提供相應微調方案給業主選擇,署方可暫緩執法,「我們一開始就疑問,『排屋』是什麼?《建築物條》例裏面從來無出現過這個term,亦無一個法定地位令排屋不受任何規管」。署方雖從未正面答覆,後來卻批出清拆令,似乎自打嘴巴,「搵啲case塞住我哋,但不應這樣了結件事,我們會跟落去」。一如大眾都以為已圓滿解決的大公報僭建問題,專員指其實只是拆了招牌,LED屏幕原來合法入則,「據我們專業理解,外牆屏幕通常好難批,因為會分散道路使用者的注意力,我們就繼續來回提出技術性質疑,點解呢這個批其他唔批?」

    清算,除了實際意義上伸張正義,或許也能發揮安撫作用。專頁上「周同學請安息,其他事交畀我哋手足幫你討回公道!」的帖文下有許多留言道謝。專員謙稱他們只望盡一分力,「例如TVBuddy那次,我們做嚟某程度上是為了幫大家打氣,講真拆唔拆對佢無咩影響」。所指的是無綫電視總部具標誌性的TVBuddy,清算師們誓要「齊心齊上齊落送buddy仔上不歸路」,投訴後獲屋宇署確認為僭建,不過至今仍未拆除,「好想快啲同大家報捷」。

檢舉無回音 印證制度出問題

    做足功課檢舉,許多個案執法無期,總像無疾而終,主動權始終不在己方,如何看清算可能失敗?「所有嘢挑出來,我們都是有根有據。應該這樣講,只是未成功而已,就算政府真的不理我們,只能說,我們見證了個制度係廢的,錯是錯在制度上,不是錯在我們指摘佢。」這是否有如這場運動中抗爭的隱喻?「係啊,現在的確係個制度錯,不是市民錯。好似成日叫我去監警會投訴,你個制度有問題,不是我們不做,成功機會率係零嘛。又好似我哋跟進套丁問題,基本上完全無回音」。

反制套丁行為 助公眾明瞭細節

    專員說,專業清算師組成雖然衍生自反修例運動,針對對象卻未必直接相關,「我們希望做一個大picture,做有深遠影響的事,例如套丁同場運動的關係一半一半,但為整體社會利益,應該要去做。因為站在任何立場,它都不是正常土地發展該有的模式」。清算師們總動員全力研究一個月,釐清指認地段的方式,憑此可上網查閱相關範圍資料,從劃地大小與形狀推測準備套丁的意圖。專員稱,丁屋制度原為照顧原居民的實質住屋需要,從大規模工整劃地,有理由懷疑背後有發展商預先將地劏好,再而向村民招手求售。「講司法覆核都講了好多年,到現在案件都還沒完,我們決定會做一個比較深入的反制開端。」他們整理研究並檢舉實際地段,同時製作懶人包讓網民參考。即使投訴暫時未有像樣答覆,情况雖不明朗,仍希望幫助大眾明瞭套丁細節,「我覺得香港人實在太逆來順受了。大家覺得有問題時要勇於質問,去找答案,也要多嘗試了解自己原本不熟悉的東西」。

    政務司長張建宗曾呼籲不要再糾纏七‧二一的說法,指社會要向前走。清算卻是實實在在糾纏到底的具體行動,執著追究又是否如司長所言窒礙社會前進?專員認為政府一方面叫人不要糾纏自己的錯處,另一方面卻執意拘捕示威者,要他們坐監,告他們暴動,是「只許州官放火」,瘀血積累下去只會令將來爆血管時更一發不可收拾,「例如舊樓愈來愈多,屋苑圍標的肥豬肉只會愈來愈大嚿,到現在政府都未開始有較健全的機制防止,而普遍法團都是被某種顏色或某類人把持,就會好似鄉村那樣形成另一種權貴」。他認為問題一定愈早解決愈好,「不是說大家唔好望住佢,繼續行就會消失」。而政府在擱置修例上一拖再拖,正好成為了反面教材。

一個不需要清算的年代

    抗爭不斷,清算連連,公權依然不為所動,專員有感香港人已無路可退,說寄語港人,希望與大家一起咬緊牙關,「我哋好希望清算師這個page可以盡快關掉,真的光復到香港的話,就是一個沒有專業清算師的時代,就是一場大家想要的革命。當所有清算師不需要存在,社會會是最美好的。大家都是這樣約定的,希望有天大家能在煲底相見。」在這一天來臨之前,他強調清算師們一定會繼續堅持專業操守,跟政府玩超合作運動,「堅定不移支持行政長官有效施政!」這班已投身社會的哥哥姐姐雖然隱身幕後,一直非常痛心「小朋友們」付出許多血汗,甚至犧牲生命,「我哋好希望同小朋友講一句……」專員嘆了口氣,「留番住自己條命,讀好書,他朝有一日自己出來做一個專業人士的時候,記得不要好似現在在上位者咁樣做,想想自己究竟初心是什麼,為這個社會,為香港。廣告裏所謂這個美好的家,可以做什麼事情珍惜它」。



擬索償警 逼交代開槍理據 獨眼教師不懷恨 換傷者身分助人 陳柔雅

周日人物 : 擬索償警 逼交代開槍理據 

獨眼教師不懷恨 換傷者身分助人

陳柔雅 (明報記者)   08/12/2019


    定睛在試卷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兩影重疊,幻光中帶灰濛,29歲的中學教師楊子俊(Raymond)為右眼戴上遮光罩,疊影才消散。6月12日,大批人湧至金鐘要求撤回修訂《逃犯條例》,Raymond疑遭射傷右眼,事隔半年右眼僅餘2.5%視力,抗爭代價遠比想像高,如今回首,他無悔無恨。

    反修例運動由夏至冬,失去眼睛的不止他,有別於最初在意傷勢,他漸漸意會到受傷非個人的事,而是制度問題,需尋求改變。他準備在本月入稟民事索償,冀迫使警方公開開槍決定及武力指引,檢討執法,「我覺得自己在示威多了個身分,除了是參與者,也是傷者,既然已改變不了傷勢,我就思考如何用我的情况幫助更多人」。

「無後悔,做了最正確的事」

    6月12日涉暴動罪被捕的Raymond,10月「踢保」,至今沒被檢控。自受傷後,其右眼黃斑水腫惡化至黃斑裂孔,7月施手術後未能癒合,只餘2.5%視力,已屬失明。「無後悔,當下做了最正確的事,只不過受傷的是我,沒想過如此大代價。」半年前一幕,他說得淡然。

    當日一枚枚催淚彈墜落金鐘,黑壓壓的人潮恐慌四散,多人不適嘔吐。Raymond與他人到前線查看警方行動,自己沒衝擊,防暴警與速龍小隊突然舉槍,黑色物體快速從槍管朝其方向直飛,眼鏡框遭撞擊至扭曲,右眼劇痛流血,胸口亦遭擊中。有市民問他能否拍片,當刻他思緒混雜,既恐懼失明,且擔憂片段成為在場證據,卻覺得要警告市民警方已出動槍械。片段在網上瘋傳,成為標誌一幕。

    4日後,Raymond再踏街頭,置身200萬白衣人海,港人夾道吶喊「沒有暴動,只有暴政」。響徹街頭的叫聲,令他驀然意識到受傷只是運動的一小部分,「不是要集中我的仇恨或什麼,而是怎樣贏這場運動」。

曾因怕被控不索償 見爆眼女感內疚

    他諮詢法律意見後遲遲不敢索償,恐警方加快控告他。直至8月11日,一名女子在尖沙嘴警署外亦疑遭射爆右眼,使他內疚不已,「是否因為我無盡快站出來,令警方繼續肆無忌憚用這些槍械對付示威者與市民?」他決定「豁出去」採取法律行動,同月下旬寄索償信予警方,料本月入稟民事索償。

    他不諱言可能永遠不知誰人開槍,但對涉事警員不懷恨,唯盼訴諸法庭,迫使警方公開開槍決定理據、使用武力及槍械指引,冀可助往後市民檢視警方武力是否合理。他不信任投訴警察課及監警會,故無投訴,「會用自己方式尋求公義,不想浪費時間」。

    其思想有轉化,不着眼個人傷勢,反而將目光放諸整場運動,冀以傷者身分令警方檢討執法,避免再有人受傷。眼見警方武力不斷升級,印尼女記者、爆眼女子等先後疑遭射眼失去部分視力,他曾苦苦詰問自己能否帶來改變,「唯有做得幾多得幾多」。

難長時間專注工作 前路卻清晰

    就算心境再坦然,他仍難迴避受傷對生活的影響。教師工作離不開改簿與用電腦,如今難長時間專注,吃力不已。眼前朦糊,前路卻變清晰,「經過今次,發覺很多事是不長久,你隨時參與社會運動,可以失去隻眼,甚至會死。發覺所有事好無常,要盡力活好每一天」。生活如是,抗爭亦然。

民主派區選大勝 覺可制度內爭取

    抗爭運動歷盡高低跌宕,Raymond曾灰心失意,直至民主派在區議會選舉大勝,他發現原來仍可在制度爭取少許改變,亦深信抗爭不止街頭,要發展各戰線。未來需否流血抗爭,他倒覺得是由政府主宰,因為一切源於政府拒回應訴求,市民看不到希望,「希望當權者明白多少人上街或參與流血衝突,是由他們(政府) 決定」。他深信即使此役告一段落,社會已公民覺醒,隨時再掀起另一場運動。

授課時中立 扮藍絲講相反觀點

    任教中學的Raymond於反修例運動與年輕人同喜同悲。受傷過後,人人知道他「好黃」,學生與舊生放心向他吐真言。有舊生聲援理大示威者時,更與他開設通訊小組報平安。一場抗爭連結師生,但他不無唏噓,「以往是叫他們乖乖讀書,認真學習,如今卻要討論哪些地方安全、哪些裝備較好,其實很心痛」。他總盼年輕人開心成長,奈何政府拒正視問題根源,迫使他們押上前途與青春,流血抗爭。

嘆政府「孤立年輕人令其更激進」

    在大學修讀社會科學的Raymond對教育感興趣,有感能夠助人,畢業後成為教師,如今在中學教通識科。雖然有參與抗爭,但回到課室,他會保持中立持平,更會扮演「藍絲」向學生講述相反觀點,例如解釋為何警隊要在示威中執法。

    前線不乏稚氣未除的抗爭者視死如歸,他形容是「不正常的狀態」,慨嘆政府只用不同方法試圖阻止年輕人上街,卻拒回應民間訴求。與其譴責年輕人掟汽油彈,他認為更應找出問題根源,「只說他們不對,或許只會孤立他們,令他們更激進」。

    半年抗爭未撼動政府,不少年輕人為前路頹喪。他說建設民主社會的路遙,寄語年輕人放遠目光,國際、議會與經濟戰線亦是一途,「街頭抗爭一時可能會輸,不緊要,但保留力量抗爭,不要太着眼一時的失敗」。有人說要放棄年輕人,他說有些人從未擁有,何來放棄,「我永遠都不會放棄年輕人,我的職責就是令年輕一代成為好的一代」。

監警「審視報告」最快1月公開 傾向陳述不判斷

    反修例風波持續半年,監警會負責審視連月來的警民衝突。監警會主席梁定邦稱,撰寫調查報告已進入最後階段,有望本月底提交特首林鄭月娥。據了解,監警會最快明年1月底公開中期報告,對於公眾關注的7.21及8.31事件等,報告暫時傾向只鋪陳事實,監警會不會對警方做法作判斷,交由公眾論斷。

有望月底先交特首

    監警會早前邀請5名國際專家協助審視反修例運動引起的警民衝突。有國際專家小組上月在Twitter上載一份小組聲明,稱監警會「權力及獨立調查能力不足」,認為有必要加強取證能力才可完成臨時報告,又建議下一步需由獨立機構作更全面調查。

梁定邦指國際專家不明局勢

    梁定邦接受《深圳衛視》專訪,對於外界質疑監警會權力不夠、工作效果欠佳,並建議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他表示不認同監警會權力不夠。他說,國際專家小組對當前局勢的了解並不全面,不太明白目前情况,「他們在國際上怎樣做是他們的想法,但對於我們的法律功能來說,我們必須按法律辦事」。他說已告訴專家們,監警會將按照法律辦事,「你的意見多謝了」。

    報道引述梁定邦稱,監警會目前正積極處理約1000宗投訴個案。他指出,首階段研究範圍報告的撰寫已進入最後階段,有望本月底前遞交特首。他認為目前社會停滯不前,盼社會看過監警會報告後,會知道如何彌補不足、社會該如何走。



獸醫研究所爆「布病」 96師生呈陽性反應

獸醫研究所爆「布病」 96師生呈陽性反應

08/12/2019


    中國農業科學院蘭州獸醫研究所近百名師生,近日被曝感染布病 (布魯氏菌病,又名馬耳他熱、波浪熱),引起關注。甘肅省蘭州市疾控中心昨日 (7日) 通報,截至中午12時,該研究所317名師生有96人呈現血清陽性反應,目前均為隱性感染,無明顯徵狀。6日的通報指,有人感身體不適。專家表示,布病目前無人傳人案例;但有資料顯示治癒後仍可能復發。


    澎湃新聞、《新京報》報道,11月下旬,蘭州獸醫研究所口蹄疫防控技術團隊先後有4名學生呈現布病血清檢驗陽性,隨後陽性報告數量逐漸增加。6日下午,該所組織了部分學生進行布病檢測,有學生透露,「大巴車50多個座位,基本上都坐滿了」。蘭州獸醫研究所診斷中心稱,陽性「跟 (確診) 感染是兩回事」。所方表示,已封閉相關實驗室、實驗動物、動物舍,並在動物實驗室取樣,對疑似感染者用餐餐廳、研究所周邊飯館調查,查找疫源。目前國家衛生健康委員會、國家疾控中心等已介入調查。


    該校獸醫專業研究生表示,「對於動物來說,布病最明顯的徵狀就是不懷孕或流產」。此前有傳言稱,學校一個實驗室的實驗小鼠一直不懷孕,隨後,有學生被查出疑似感染,他直言很擔心被傳染,「我們課題組就做布病研究」。而另一名布病抗體呈陽性的學生表示,上周身體出現不適,去醫院檢查。「我平時接觸牛、養、老鼠、兔子等動物比較多,加上目前所裏很多人都感染了這個病,空氣都不乾淨了。」


   國家衛健委官網顯示,布病是《傳染病防治法》規定的乙類傳染病,由布魯氏菌感染引起的一種人畜共患疾病。香港衛生署稱,人感染布魯氏菌主要是直接接觸感染動物的身體組織、血液、胎盤等,或飲用及進食受污染的產品 (未經消毒的奶類、生肉和內臟等),以及吸入受污染的空氣粒子 (病菌污染環境後能形成氣溶膠)。急性期病例以發熱、乏力、多汗、肌肉、關節疼痛和肝、脾、淋巴結腫大為主要表現。慢性期病例多表現為關節損害等。


    中國疾控中心官網信息稱,布病的臨床表現是多種多樣的,病情輕重差異也較大,男性病例可伴有睾丸炎,女性病例可見卵巢炎。資料顯示,布病治療痊癒後仍可能復發。



1.12.19

金馬獎2019觀影記(二):一切得來不易 家明

家明雜感:金馬獎2019觀影記(二):

一切得來不易家明   01/12/2019


    常說,限制逼出創意,挫折逼人長大。

    用這兩句話形容今年金馬獎頒獎典禮,並不為過。

    金馬獎今年有不少變革。首先是典禮不設主持人,碰巧「秉承」了年初奧斯卡獎的做法。金馬獎不請/請不到主持,是礙於時局太敏感。獎項被大陸封殺,主持往往又是娛樂圈最吃得開的人,沒人敢接下擔子是意料中事。反而意料之外的,是當晚典禮因此出奇地好!一來進程順暢,整體相當利落。二來減少了主持人無謂的插科打諢,感覺更體面。

    其次是頒獎的方式。今年即使台灣本土明星,恐怕也有不少婉拒登台。相對去年,頒獎的陣容不算「星光熠熠」(不過到頭來亦不重要)。大會似乎有見及此,特別在「入圍介紹」上更花心思。當晚初看未知,再看才慢慢意會:原來每段「入圍介紹影片」都是專程創造。段段風格不一,背後出自不同人的手筆。影片共二十二段,由設計公司統籌,找二十二名年輕導演構思及拍攝。最有意思的,是另外找二十二位資深電影人配旁白。於是,二十二段,每段不過十五秒的「極短片」創作,就包含兩代影人,深具傳承的意味。

    二十二段片,可在設計公司的網上專頁重溫(在Vimeo搜索「JL Design」即可)。重看發現,資深影人的配音編排周到,比如由李屏賓負責配「最佳攝影」,吳念真配「最佳原著劇本」,杜篤之配「最佳音效」等。拍攝入圍介紹片的年輕導演,有《返校》導演徐漢強(當晚贏得「最佳新導演」獎),今年另一台灣佳片《大餓》的導演謝沛如,電視劇《我們與惡的距離》導演林君陽等。「香港代表」則有陳志發、李駿碩及黃千殷,除此以外還有新加坡及馬來西亞的。他們全部屬於八十到九十後,有些曾參加金馬電影學院,是當今影視圈活躍的新秀。後生可畏,他們當中有人已拍過劇情長片了。

    二十二段片的創作自由一定很高,現在出來洋洋大觀。該十五秒,成為入圍影片最美的點綴。大部分意念極好,譬如「最佳劇情短片」(梁秀紅拍攝,蔡明修配音)以河水湧入大海,寓意創作是積累,短片是長片的鋪墊。「最佳新導演」(呂柏勳拍攝,廖慶松配音)的氣魄雄偉,攝影壯麗。「最佳劇情長片」(林君陽拍攝,李安配音)也極精美,而且道出影片幕前成就,是幕後眾志成城的結果。「最佳導演」(李駿碩拍攝,侯孝賢配音)則強調「景框」。某人(導演)在看框,我們看他,框外有框──是電影的「虛」、「實」辨證;「背影」亦暗暗向楊德昌(《一一》)致意。

自嘲的氣度 幽默的可貴

    最可愛是「最佳改編劇本」入圍片(陳和榆拍攝,小野配音)的十五秒。電腦屏幕上,本來是正在編寫的《臥虎藏龍》劇本,寫到最關鍵的戲劇高潮。玉嬌龍問李慕白:「你要劍還是要我?」李慕白答:「我要……」(《臥虎》本來沒這句)。離奇的是,屏幕突然不停輸入怪碼。畫面拉開,原來有隻花貓睡死在鍵盤上。說不定主人離座、抽煙去了,花貓擅作主張為他「續寫」。貓的懶懶閒睡姿,把頒獎禮現場觀眾逗得會心微笑。

    對了,今年金馬獎典禮最難忘的,體面以外,還有充沛的幽默感。

    我真是對「年度台灣傑出電影工作者」頒獎的安排五體投地。今年得獎的是湯湘竹,台灣著名的電影錄音師、紀錄片導演。金馬獎為湯拍了段紀錄短片,在頒獎給他前播放。湯在片中,自嘲說每次得金馬獎,家人比他還高興。他央求鏡頭背後的導演(聽聲音應是楊力州),送他一個印有金馬徽號的電飯煲(上周提到金馬的副產品極多樣)。導演說沒法子,他自己是替金馬工作很久弄來一台。導演問湯想去哪裏拍,湯說蘭嶼,要從水上冒出來,然後他們真的飛去拍外景。此紀錄短片放到中段,我已聽不清對白,因為全場已經笑聲震院。

    何以有如此自嘲的氣度?很簡單,一切源於自信。真正有信心的人(及民族),才明白幽默可貴。當然,到正式頒獎,湯湘竹上台後,氣氛又回復應有的莊重。湯穿上出道時的戰衣,誠懇地向電影界及家人一一道謝。話說回來,今年的得獎者,不少像湯一樣,在台上致辭,感恩前輩提攜、自己與電影的緣分,好幾次聽得在座的我觸動。大費周章的金馬獎,最後、最重要的,始終是回到「電影」。

導演王童 臨危受命

    念舊,也包括獲得終身成就獎的導演王童。他說自己二十二歲入行電影,做了五十五年。七十多歲的他,仍不忘感謝當年教導的老師。王童是令人敬佩的,他今年臨危受命,在短時間內應允出任評審團主席,同時也是金馬創投的評審。我在台十天,基本上只管看戲,以及出席最後一天的會議、投票及出席頒獎禮。王童卻是看片、創投兩邊走,工作量異常巨大。最後一天,他還得主持評審會議、準備上台領終身成就獎。評獎完後,十七個評審不得離開會議現場,手機已被沒收(大會怕賽果泄漏的多年做法)。在簡單梳妝換衫後,餘下被「軟禁」的時間,王童給我們講拍電影的趣聞軼事。

    今年參與評審滿愉快的,遇到不少好戲。有時連看幾部下來,一下子相當沉重。大熱門《陽光普照》算是眾望所歸,在「最佳電影」及「最佳導演」的討論及投票,幾乎毫無懸念。什麼是好電影呢?固然言人人殊。但一齣戲,看後你對劇中平凡的人物念念不忘,很想知道他們的下落與去向,也許算是某種衡量的標準吧?《陽光普照》宣傳海報上一家四口,以至戲裏的小玉、兇巴巴的蔡頭,都是讓人思念的有血有肉角色。

    聽着《陽光》的原聲唱片,腦裏會浮起人物的身影。我真夠笨,年前看《大佛普拉斯》竟未為意,配樂的林生祥與他的班底這樣棒!《陽光》的主題曲《遠行》曲風、歌詞皆別樹一格:「幸好,我不憂傷,我把憂傷給了風,讓它帶去,黑色的大地……」那晚聽現場版本尤為難忘(林生祥與樂隊將在本周三來港演出,希望到時再聽到《遠行》)。《陽光》是部十分可貴、窩心、值得細味的華語片。它的議題豐富,其中一項,是直指華人社會光怪陸離的教育現象。它有答案麼?當然沒有。我相信編導鍾孟宏也一直在問。感謝在台時影評人詹正德提醒,原來《陽光》一些重要的線索,在鍾2006年的首部長片(紀錄片)《醫生》已見端倪。

    一切留待往後有機會再細談。然而,《陽光普照》這部精彩作品,真的不會在香港正式公映麼?香港有幾十家影院,可以同一時間把數以百計銀幕分給「復仇者」等大片,卻沒半點空間讓給像《陽光普照》般,語重心長的好戲?

    回說上周末的頒獎禮。開場的入圍影片蒙太奇、歌舞劇當時錯過了。原因是要排隊走紅地氈(評審其實真沒必要)。順利進到國父紀念館就座,時間已被耽誤。後來在網上補回,才發現蒙太奇段落及台語歌舞劇,有「時局寄意」,要為獎項打打氣──借用入圍電影片段的對白,重申「記得這一切,有多得來不易」,「但是有一群人並沒有放棄」,「你怎麼做,你怎麼活,就決定了你是誰」。

    而歌舞劇古今對照,則嘗試從歷史回溯自我主體,起用「台語」對白絕非偶然。舞劇初段摘引李行導演的老片《兩相好》(1962)片段,意念承襲入圍大片《返校》。說起來,《兩相好》正好反映出台、港幾十年來電影的緣分。1961年,香港電懋公司拍出賣座的《南北和》,王天林導演。翌年,台灣仿效拍出《兩相好》。無論《南北》或《兩相》,同樣在說不同文化(南北、省籍)的碰撞與融和,家庭中兩代的矛盾。兩片不單幽默雋永,今看仍覺娛樂性豐富,而且又充滿包容器量。

張艾嘉頒獎 全場掌聲

    整晚頒獎禮最驚喜是什麼?張艾嘉出台頒發「最佳男主角」。全場掌聲雷動,觀眾非常意外。連鄰座好些當評審的台灣影圈中人,都說想不到她會現身。金馬獎事前沒公布(有別於其他頒獎嘉賓);在頒獎後,張故意保持低調,好像沒接受訪問,也沒出席惜別酒會。

    張艾嘉的第一座電影獎項就是金馬獎,多少年來,她提名多不勝數,據說今年她憑《夕霧花園》亦幾乎入圍。她當過金馬獎主持,幾年前更出任金馬執行委員會主席。金馬對她,像家一樣親切。她雖然人在江湖,與中港台影壇千絲萬縷。同一個晚上,她沒有選擇委身去廈門,而是留在台北,為金馬出一臂之力。她的出現,不張揚又得體,分寸拿揑得恰到好處。這位揚眉女子,顯示出電影人應有的風範。

    試問,沒有合適土壤,如何造就金馬台上一個個風雲人物?他們自信滿滿,念舊、承傳,深明什麼才是正道,所以才拍出一部部足以傳世的人文經典。「一切得來不易」,我們做觀眾的,要好好銘記於心。

(金馬獎2019觀影記二之二)

Escaping Hong Kong's Catch 22 Martin Purbrick

Escaping Hong Kong's Catch 22

Martin Purbrick   01/12/2019


    The violence in Hong Kong has become sickening. A 70-year-old man killed by a brick thrown by protesters. A man set on fire after chasing protesters. People in the street beaten up for disagreeing with protesters. The Chinese University has been badly damaged, and the Polytechnic University resembled a battleground. How to end the crisis that has led to this violence is the only important question.

    Hong Kong is caught in a "Catch 22" that involves the repetition of violence by protesters and Police. "Catch 22" is a phrase coined by Joseph Heller in his 1961 novel of the same name and refers to a dilemma or difficult situation from which there is no escape because of mutually conflicting or dependant circumstances. 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have left our city in this Catch 22 because there is no political action to break the cycle of violence between protesters and the Police.

    There are no efforts to de-escalate the violence and no attempt at meaningful dialogue or concessions by the Government to win the hearts and minds of the majority of the community. The approach taken by the Government and the Police is to oppose all political protest, correlate large peaceful protests with the smaller violent protests, and to respond to violence by using Police force. This has not worked, the protests have continued, and the violence has escalated. The Police have used force and the Government imposed restrictions on freedoms to respond to (often violent) protesters, which has led to less legitimacy for the Police and the Government. The diminishing legitimacy leads to more protest, more violence, and more use of force by the Police. This cycle of violence has become extreme and led to a massive loss of public confidence in the Police, but also infuriation against violent radical protesters whose actions have undermined the peaceful protests of Hong Kong people.

inRead invented by Teads

    How did we come to this situation? On 12 June, at 7:00am on my way to work, I walked around the Central Government Office and Legislative Council building to see how many people would protest. By 7:30am the government complex was surrounded by protesters. The Police were deployed around the complex in large numbers with protective equipment and looked ready to fight, not talk. The vast majority of the protesters were peaceful and included people singing Cantonese songs as well as Christian hymns. However, there were also a smaller number of young people whose aims were not peaceful. I talked to some young boys and asked what they would do, and they told me that they would "Fight the Police". This shocked me as they were polite, educated, spoke English, but were determined to fight the Police. That day ended in violence as a few hundred protesters attacked the Police, who responded with force against the entire peaceful crowd. From that day events have illustrated the escalating cycle of violence.

    On 14 July, the Police fought running battles with protesters inside the busy New Town Plaza shopping mall, causing fear amongst shoppers and families. The Police have since then repeatedly entered busy shopping malls to chase protesters and in doing so alienated ordinary people. It is contrary to the duty of the Police to protect the public when riot officers enter a busy shopping mall to chase protesters, putting the safety of innocent people at risk.

    On 21 July, white clad villagers and triads attacked people in the Yuen Long MTR station. Although hundreds of emergency calls were made to the Police, no officers arrived until 39 minutes after the attacks started. Two uniform officers left the MTR station during the attacks and did not intervene. Intelligence provided to me is that the attacks were planned over a week before, a large WhatsApp group was used to organise participants, and five separate triad society factions were involved. How did this happen with no Police intervention to prevent the incident? This is a failure of policing, not because of the simple failure to respond but because a planned large triad gathering and attack was not detected and prevented. The failure is in the approach to policing in the New Territories that has allowed triad factions to entrench themselves with influence over village representatives and rural property.

    On 31 August, following large protests, Police officers from the Special Tactical Squad deployed to Prince Edward MTR Station to respond to reports of a man attacking people with a hammer. The Police were filmed beating multiple passengers on a train at the platform, including many people who were not dressed in protest gear. The indiscriminate beatings by fully armed Police officers were of unarmed people who were not resisting. The Police then delayed entry of ambulance officers to the MTR Station platforms and injured people did not reach hospital for several hours. The video recordings of the Police action, and the incompetence in not allowing rapid medical aid, led to conspiracy theories amongst Hong Kong people that the Police had killed protesters and hidden the bodies. Such was the complete loss of public trust in the Police.

    This arbitrary use of tear gas by the Police has failed to break protests but has further alienated large parts of the innocent population. By the end of November, the Police have fired over 9,000 rounds of tear gas during protests. This has been bizarre to watch as almost all of the protesters confronting the Police have been wearing gas masks, and hence the people most affected by tear gas are innocent local residents and bystanders. On 11 November, the Police fired tear gas at protesters in Pedder Street, Central, around midday when thousands of office workers were out for lunch. Tear gas has been fired into an MTR station entrance, into housing estates, and on to pedestrian bridges. The Lancet medical journal published a paper in October stating that:

    "The ongoing situation in Hong Kong calls for a reflection of the appropriateness of tear gas utilisation for crowd and riot control in densely populated urban areas when minimum efforts have been made to provide decontamination guidelines and health protection to bystanders, affected communities, and stakeholders."

    The offence of Unlawful Assembly has been used by the Police to arrest large numbers of protesters who have not engaged in violence. By mid-November, the Police had arrested over 4,400 people for various offences. It is evident from videos of Police arrests that they have had limited success arresting violent protesters (many of whom look strong and fit), but far more success arresting less fit protest participants who cannot run fast when chased! Arresting anyone in the area of a protest for Unlawful Assembly has not solved the key problem of a relatively smaller group of violent radicals who have not been arrested.

    The policing failures of 12 June in Admiralty, of 21 July in Yuen Long, of indiscriminate use of tear gas, and of mass arrests of any participants at political protests, have not stopped protest violence. The use of the Police force to combat people protesting about political issues will result in strategic failure as more people will lose confidence and trust in the Police and the Government.

    The loss of public confidence and trust has been highlighted by the "We Hongkongers" survey of the Hong Kong Public Opinion Research Institute (PORI). The survey asked, "There are views in the society saying the Police Force have engaged in unprofessional behaviour such as conducting indiscriminate arrests and going out of control in these few months. How much do you agree or disagree with this view?" The response was 67 percent of Hong Kong people agreed with this view.

    The Police are in a Catch 22. The Police use force when provoked by violence from protesters because their orders and manuals state that this is what they must do. But use of Police weapons (tear gas, rubber bullets, sponge grenades, water canon) against entire crowds causes political protesters to be incensed by what they see as excessive force and in turn increase their use of violence. The Police are subject to their own rules and orders and cannot change because those rules require that they obey commands. There are two key problems for the Police causing their Catch 22.

    Firstly, the rules of use of force for the Police can only be changed by senior management. The Police are a disciplined organisation and orders come from the top down. For change to come in an organisation, ideas must come from the bottom up, from the creative thinkers in middle management. The US military is an example of a disciplined organisation that went through change in doctrine. Before the invasion of Iraq in 2003, US military strategy was based on the "Powell Doctrine" of use of overwhelming force, but changed to the "Petraeus Doctrine" based on less emphasis of use of force and more on protracted managed conflict. Petraeus left Iraq, where he famously asked journalists "Tell me how this ends", and next oversaw the publication of Field Manual 3-24, "Counterinsurgency", stressing how the US military expected leaders to think as well as fight. The manual included counter-intuitive guidance such as "Sometimes doing nothing is the best reaction." Hong Kong and Iraq are very different situations, but the Hong Kong Police should learn how to encourage creativity in middle management so that strategy and tactics adjust quickly to changing circumstances.

    Secondly, front line Police officers have engaged in violence against anyone in protest areas, and not been subject to effective management control. There is far too much video evidence showing front line Police anti-riot officers using excessive force against anyone they catch. This should have been stopped early in the conflict, but Police management either failed or were unwilling to control their officers. The indiscriminate use of force, often as punishment rather than to arrest, has directly caused the public loss of confidence in the Police.

    The state has a monopoly on violence, which means that any other violence is unlawful. However, violence by the agencies of the state, mainly the Police, must also be within the boundaries of the law. This is why the concept of the rule of law is so important. It is obvious that violence from protesters must lead to their arrest as everyone is subject to the law. The rule of law concept means that the ruler also is not above the law, and hence the Police are also subject to prosecution if officers break the law. This accountability is currently missing.

    The only way for the people of Hong Kong to have trust that both violent protesters as well as the Police are subject to the law is for a Commission of Enquiry to look into all violence during the 2019 protests. It is evident that some protesters have used violence, and this should be investigated and reported by a Commission of Enquiry. It is also evident that the Police have used levels of force that are far beyond the expectations of society, and this must be reviewed. Members of a Commission of Enquiry must be independent from the Government, ideally drawn from the Judiciary.

    Hong Kong people need to know the truth of why there has been such violence, including why the Police have used such force. Only with a Commission of Enquiry can Hong Kong escape from the Catch 22 that now traps us all.


By Martin Purbrick, a former Royal Hong Kong Police officer who served in counter terrorism in Special Branch and triad society research in the Criminal Intelligence Bureau

逃出香港的「軍規22條」窘局 Martin Purbrick

周日話題:Escaping Hong Kong's Catch 22 逃出香港的「軍規22條」窘局

文 : Martin Purbrick (前香港皇家警察,曾任職政治部,負責反恐及刑事情報科的三合會研究等工作)   

譯 : 葉杏麗

01/12/2019


   香港的暴力情况已到了令人惡心的地步。70歲老伯被示威者擲下磚頭致死;男子在追趕示威者後被放火焚身;路人因不同意示威者做法而被毆。中文大學遭嚴重破壞,理工大學更是如同戰場。如何結束導致這些暴力的整場危機,是如今唯一最重要的問題。

    香港已陷入一種示威者和警方都重複行使暴力的「軍規22條」式窘局。「軍規22條」(Catch 22)是約瑟夫.海勒(Joseph Heller)在其1961年同名小說《第22條軍規》中新創的詞語,意指一個進退維谷或非常棘手的處境,因涉及自相矛盾或互相依存的情况而沒有出路。香港政府不採取政治舉措打破示威者與警察之間的暴力循環 ,也就把我城置於「軍規22條」般的境地。

    政府未有為贏取大多數民心而謀求使暴力降溫,又或致力於有意義的溝通或讓步。政府和警方的取態是一應反對所有政治示威,把大型的和平示威與較小規模的暴力示威扯上關係,並以警隊的武力回應暴力。這做法並沒奏效,只見示威持續、暴力升級。為應對(往往表現暴力的)示威者,警方的做法是使用武力,而政府則實行限制自由,結果削弱了警方和政府的認受性;萎縮的認受性導致更多示威、更多暴力,警隊也就用武更多。這個暴力循環已變得極端,令警方大大喪失公眾信任,而冲蝕了港人和平示威的暴力激進示威者,也受到人們的極度憤怒。

統統武力鎮壓 暴力循環變極端

    我們是如何走到這個局面的呢?6月12日早上7時,我在上班途中走到政府總部和立法會大樓一帶,看看有多少示威者。到7時半,示威者已團團包圍着政府大樓。大樓外部署了大批佩有保護裝備的警員,一副準備開打而不是對話的樣子。絕大部分示威者都是和平的,有人在唱廣東話歌和聖詩。然而,也有一班較少數的年輕人志不在和平。我跟一些後生仔談,問他們想做什麼,他們告訴我會「對抗警察」。我很震驚,因為他們很有禮,受過教育,也會說英語,但卻決心要對抗警察。那一天以暴力告終,幾百名示威者攻擊警察,而警察的反應是對所有和平群眾使用武力。由那天開始的事件,其後都成為暴力循環加劇的解說圖。

    7月14日,警方在繁忙的新城市廣場內追擊示威者,在場購物的人、帶着家人的市民都驚恐不已。自此警方屢次進入繁忙商場追捕示威者,因而失去普羅市民的支持。防暴警察進入繁忙商場追捕,令無辜者安全受到威脅,這做法實在與警察保護公眾安全的職責相悖。

白衣打人 事關長期縱容鄉黑

    7月21日,身穿白衣的鄉民和黑社會在元朗西鐵站襲擊市民,數以百計的人急電報警,但直到襲擊開始39分鐘後,才有警員到場;襲擊其間曾有兩名軍裝警員離開西鐵站,對事件不聞不問。我收到的情報消息稱,襲擊早在一周前已策劃,有人設立了一個龐大的WhatsApp群組以組織參與者,當中涉及5個不同的黑社會幫派。警方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任由事情發生?這是維持治安的失誤,失誤不在於警方沒有即時反應這麼簡單,而是在於未能事先發現將有襲擊並阻止其發生,也在於警方向來維持新界治安的手法,容許了黑幫在鄉間盤踞坐大,成為影響村代表以至鄉村物業的勢力。

    8月31日多區有大型示威,警方接報一名男子在太子站揮舞斧頭,襲擊他人,於是派速龍小隊到場。人們拍到的視頻可見,警員在停靠月台的列車上毆打乘客,包括許多身上並無示威裝備的人。這些全副武裝的警察,無差別地毆打手無寸鐵而毫無反抗的人,事後又阻擋急救人員進入月台,傷者延至幾小時後才送到醫院。警察用武的多段視頻,及其拒讓傷者迅速得到醫療救治的不當做法,令陰謀論浮現民間,稱警察殺了示威者並隱藏屍首。就是這樣,警隊完全失去了公眾信任。

    而警方恣意使用催淚氣體,並未令示威止息,更令其進一步冒犯大部分的無辜百姓。直至11月底,警方在連月示威中施放的催淚彈超過9000發。這看起來是匪夷所思的,因為與警察對峙的示威者幾乎全戴有防毒面具,最受催淚氣體影響的其實是無辜的街坊和旁觀者。11月11日,警方在數以千計中環白領外出午膳的時候,於畢打街向示威者施放催淚彈。催淚氣體還曾被射進地鐵站入口、屋苑、行人天橋。10月醫學期刊《刺血針》刊登的一篇文章表示:「在人口稠密的市區使用催淚彈來控制人群和暴亂,但政府為公眾提供清除殘留污染指引,以及保障旁權者、受影響社區與持份者健康的措施,卻乏善可陳;隨着香港事態持續,人們必須檢討如此做法是否洽當。」

隨意抓弱者 暴力分子卻跑掉

    警方以非法集結罪的名義,拘捕大批沒涉及暴力的示威者。截至11月中,警方引用各式罪名拘捕的總人數超過4400。從一些紀錄拘捕過程的視頻明顯可見,警方拘捕暴力示威者(他們很多看來較強健)的成功率有限,但拘捕那些體格較弱、被追時不能快跑的示威者,卻遠遠較易成功!然而,以非法集結為由在示威區內隨意抓人,並未能解決問題的癥結。關鍵是一班相對小撮而未被捕的暴力激進分子。

    警方6月12日在金鐘和7月21日在元朗維持治安的失誤,警察無差別施放催淚彈、在政治示威中大舉拘捕任何參與者的做法,都無助遏止示威暴力。利用警隊去打擊就着政治議題抗議的民眾,只會帶來策略上的失敗,令更多人失去對警方和政府的信心和信任。

    香港民意研究所倡導的「我們香港人」民意調查,正正突顯了大眾信心信任的凋零。調查問道:「有意見認為警隊幾個月嚟出現咗濫捕、失控等唔專業嘅行為。你有幾贊成或者反對呢個講法?」67%的受訪港人同意這個說法。

    警方現正處於「軍規22條」式的窘况。警員對暴力挑釁的示威者用武,是因為上級命令和警隊手冊都要他們必須這麼做。然而,對着一整群示威者使用警方的武器(催淚彈、橡膠子彈、海綿彈、水炮),卻會觸怒政治示威者;他們看到的是警方過分使用武力,於是也就提升暴力回應。警察受制於自己的守則和指令,是不會改變的,因為那些守則要求他們服從指示。而主要有兩個關鍵問題,導致警方自己掉入「軍規22條」的窘境。

長遠管理衝突不靠鮑威爾主義

    第一個問題是,警員使用武力的守則只能由警方高層修改。警隊是紀律機關,指令由上至下;但要令一個機關迎來轉變,相關構思必須由下而上,由具創意想法的中層管理者提出。美國軍方就是一個紀律機關經歷信條變革的例子。美軍在2003年攻打伊拉克之前的策略建基於「鮑威爾主義」(Powell Doctrine),即用排山倒海的武力打勝仗;但後來美軍改採「彼得雷烏斯主義」(Petraeus Doctrine),放輕武力的使用,而是更側重於長遠管理一場衝突。彼得雷烏斯在伊拉克有一句很出名的話,他問記者:「告訴我,怎麼讓這裏收場?」離開伊拉克之後,他督印了《反叛亂戰地手冊》,強調美軍期望領袖既會思考也會作戰。手冊中有些一反常理的指引,例如「有時毫不作為就是最好的反應」。香港和伊拉克的情况非常不同,但香港警方也應該學習如何鼓勵中層管理者運用創意,好能針對轉變中的情勢,迅速調整策略和戰術。

高層無力或無意阻警員濫暴

    第二個關鍵問題是,前線警員暴力對待示威區內任何人的行為,並未受到管理層的有效控制。實在太多的視頻證據顯示,前線防暴警員使用過分暴力拘捕任何人。這情况應該在衝突的早期就被阻止,但警方高層一是阻止失敗,一是無意控制前線警員。這種往往旨在懲罰而非拘捕的無差別使用武力做法,在在令公眾失卻對警察的信任。

    政權是暴力的專利者,意思是但凡其他人的暴力都是非法的。然而,即使是政權機關(主要是警隊)行使的暴力,也應該在法律範圍之內。這正正是法治觀念那麼重要的原因。顯而易見,示威者使用暴力必須被捕,因為人人都受制於法律。法治觀念的意思是,統治者不會凌駕於法律,因此如果警員犯法,也應該被檢控。但當下的情况卻是失去了這方面的問責。

問責暴力 唯有獨立調查委員會

    要令香港人相信暴力示威者和警察一樣受制於法律,唯一方法就是成立調查委員會,問責在2019年連場示威中的所有暴力事件。很明顯,有部分示威者曾使用暴力,這該由委員會作出調查和提交報告。同樣明顯的是,警方使用的武力程度遠超社會預期,這是必須檢討的。調查委員會的成員必須獨立於政府,最理想的做法是由司法機構人員擔任。

    香港市民需要知道暴力因何發生的真相,包括為什麼警方要使用這些武力。唯有成立調查委員會,方能令香港走出困住我們所有人的「軍規22條」窘局。

刀與歌 楊秀卓

藝術初體驗 : 刀與歌   
文:楊秀卓      圖:天翔

01/12/2019


    美心集團權貴伍婆婆話:「… 我們已經失去了整整兩代年輕人。我會放棄 (這些年輕人了) ,不會再浪費時間去跟他們講甚麼。他們的腦子已不清楚自己應該做甚麼事情」。她歸咎香港沒有搞好國民教育,導致大多數青年人被網上言論洗了腦,種下一股反政府、反體制、反中國的情緒。其實,真心多謝伍婆婆放棄這兩代年輕人,我甚至期望伍婆婆永遠放棄香港青年人就最好。我恐怕一旦伍婆婆認真看待這批後生仔的話,她必定以政協身份加大力度 (大陸語),向教育局局長楊潤雄施壓,強推國民教育。那麼,我預見後果會非常恐佈。記得兩星期前中大的畢業禮中,一名大陸來港青年在畢業生前激動地大聲高唱國歌,手上高舉一把刀仔。一位愛國學生口唱國歌,手揮著刀,同一個身體同時做著兩樣風馬牛不相及的動作,唱國歌是莊嚴肅穆的,亂舞刀是瘋狂危險的,怎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我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解釋這可能是一種思覺失調的現象。在大陸長期接受「聽黨話、跟黨走」愛國教育的大好青年,竟變得如此失常,可惜嗎?

愛國青年 亂舞刀仔

    近半年,由澳洲、英國、加拿大、美國、西班牙…. 等國家傳來的片段,一群又一群年輕小粉紅,用各種方式反對香港留學生組織的撐香港集會,行為充滿暴力、挑釁和騷擾,務求破壞香港留學生的活動為目的,他們以為這就是行使言論自由的權利。影像傳遍世界各地,初看有點反感,再看就為這班小粉紅惋惜、慨歎、覺得他們是好可憐的一群。真想知道,他們是自願的還是奉命行事的?身不由己地活著,快樂嗎? 1990年,在倫敦SOAS大學跟幾名來自非洲的青年人聊天,他們全部都打算學有所成後,返回貧困的家鄉搞建設。踏實,謙虛,很有理想的一群。

    近半年,多少青年人前仆後繼上街抗爭,被打至頭破血流、肢體眼晴傷殘、被槍傷、付出了生命和入獄等待價,為的是香港未來。他們都贏得了國際敬重、亦感動了香港上上下下幾代人。一位八十多歲的婆婆不忍中大和理大的學生被圍攻,終於投出人生的第一票。伍婆婆,你管大灣區好了,香港的青年人,不用你操心,他們自會創造奇蹟,不信嗎?看看區議會選舉結果,估計八成以上都是青年人!

加泰隆尼亞獨立運動真的Stand with Hong Kong? 麥瑪麗

國際視野:加泰隆尼亞獨立運動真的Stand with Hong Kong?

文 : 麥瑪麗 (西班牙西維爾大學新聞和東方研究系副教授,亦是西班牙最大網報EI Confidencial的記者。「佔領運動」期間及以後多次來港研究香港的民主運動,並經常在西班牙媒體撰文討論香港政治形勢)
譯 : 鄭宇碩 (香港城市大學公共政策學系退休教授)
01/12/2019


    各位香港朋友,自「雨傘運動」以來我多次訪問香港,支持你們的訴求,關心你們的困難,參與你們的遊行,感覺上有如你們的一分子。當我聽到「送中條例」的修訂,我感到憤怒;你的苦難和理想,我一直分享。

    過去數年,我盡力在我的祖國西班牙提高當地市民對香港問題的認識。我邀請多位香港民主運動的負責人來西班牙出席學術和政治論壇,為媒體寫文章,游說政府和社會人士,組織研討會、會議等。這些努力讓我感到生活更有意義。雖然我目前工作過勞身體不適,影響到我的工作和活動。

    最近當我看到一些香港示威者揮動我家鄉加泰隆尼亞的旗幟而誤解當地的實際情况,我不禁熱淚盈眶。這是我寫此文的基本原因。希望香港民主運動的朋友明白,捍衛加泰隆尼亞獨立旗幟(the Catalan Estelada flag)的人士,特別是那些從事暴力活動的少數,並不愛護香港,以及其市民的訴求。

    他們只是利用香港的危機來支持他們的議程,利用香港人的抗爭和犧牲為他們的利益服務。如果你們支持加泰隆尼亞獨立運動,你們會發現西方國家的政府對你們的支持會下降,因為你們與一個破壞民主基礎的運動掛鈎,而你們正在爭取民主。一些爭取加泰隆尼亞獨立的人士其實是隱蔽的法西斯分子,香港人應該對他們有深刻的認識。

    在國際媒體傳播的加泰隆尼亞人抗議的形象很容易引發香港示威者的共鳴,後者因而同情及支持加泰隆尼亞獨立運動自然毫不意外。多個加泰隆尼亞的激進人士嘗試模仿香港的抗議活動,甚至與香港的示威者接觸「取經」。兩地有不少的共同點﹕它們的市民要求以公投的方式表達他們改革的訴求;兩地的示威者同意爭取自決、採取公民抗命的方式、宣傳主權在民。

    但是像我這樣有幸在加泰隆尼亞出生而曾多次訪問香港的人就會明白兩地相同之處止於上述,相異之處在細心觀察下是嚴峻而重要的。

西班牙民主指數居全球19位

    首先,就基本政治制度而言,西班牙是完全民主的國家,充分奉行法治。根據英國《經濟學人》雜誌2018年的民主指數,西班牙高據全球第19位;中國則排第130位,屬於「威權國家」的類別。就多元化和選舉過程的質素而言,差距就更大:西班牙10分中得分9.17,香港3.08,中國0分。這正是香港人爭取「五大訴求」中全民參與而無外力干預的民主選舉是其最重要的訴求。而加泰隆尼亞人則自1977年西班牙民主化開始已享有民主選舉的權利。

民選政府議會 加泰早享高度自治

    在西班牙的憲政架構中,加泰隆尼亞人享有高度自治,其地方政府亦享有高度的自治權力,其人民可以選出地區的行政機關和立法機關;目前由民族主義的政黨執政。在西班牙的議會,這些少數族裔的群體在選舉制度中佔有一點優勢,因為他們選票的權重比一般選民稍高。正因為這樣,過去42年,加泰隆尼亞的國會議員在全國的政府中,不管左翼或是右翼執政,均能享有一定的角色。

    簡單地說,加泰隆尼亞人已擁有香港人正在爭取的權利。從這個角度,就很容易看到兩地的分別。雖然是一個重要的國際金融中心,香港仍然沒有民主選舉,它的政府缺乏代表性和認受性。在香港示威者的對立面,是一個愈來愈受中國威權主義影響的政治、經濟體制,後者愈來愈漠視基本法和「一國兩制」的原則以及諸如《中英聯合聲明》等國際承諾。再者,香港人的基本言論、示威、集會結社和政治參與等權利正受到來自北京干預的侵蝕,正如國際特赦組織譴責「佔中九子」被起訴。

    在法律的框架下,加泰隆尼亞人和香港人的訴求也有明顯分別。大部分香港人認為要遵守基本法;而加泰隆尼亞的分離主義分子拒絕承認為他們的自治奠基的憲法。正因為如此,主權在民的民主訴求在兩地有相反的意義。在香港,就憲制架構下對主權的限制為市民廣泛地接受,一些示威者引述民意調查,指有不少人認為自決有其憲法基礎,並認為政府有責任保證自決的權利。

    不過在加泰隆尼亞,人民一定程度上已經享有憲法上自決的權利,因為過去40年以上,他們有權選出他們的政府和議會。事實上,過去公投結果反映,今天所謂爭取加泰隆尼亞人主權正是不民主地把分離主義強加於整體的加泰隆尼亞人口,包括選擇留在西班牙的超過一半的市民。

「兩地危機可比擬」 說法存3謬誤

    根據上述的解釋,有關把加泰隆尼亞現時的衝突與香港目前的危機比擬,有必要指出三項廣泛的謬誤。

    首先,從沒有加泰隆尼亞人因投票的行為入獄。一些錯誤的國際媒體報道最近一些加泰隆尼亞獨立運動的領袖被判坐牢並不是因為他們的投票行為。投票當然不是罪行。但是利用西班牙民主憲法賦予加泰隆尼亞的自治權力進行「誘使、持續並執行一項公開的、不守秩序的起義」針對現行的憲法就是犯罪,而這正是加泰隆尼亞領導人的行為。

    2017年參與自決公投的眾多選民沒有被起訴。被判囚的只有12名獨派領袖,其中9人被判煽動叛亂罪成,其中亦有觸犯虧空公款罪。這些不是普通市民,而是公職人員,他們是加泰隆尼亞政府的官員,行使地方政府的公權力違抗上級政府,阻撓公義的落實。因此,他們並不能被視為政治犯。

    強行推動公投,這些政治領袖不但違反西班牙憲法,亦違反加泰隆尼亞的自治法和有關地方政府權力的法律。再者,他們無視當地議會反對派的聲音,以及並不支持獨立的過半加泰隆尼亞市民。他們為了自己的訴求濫用公帑,浪費納稅人的金錢。他們亦違背了西班牙和加泰隆尼亞司法部門的裁決;並欺騙了加泰隆尼亞社會,讓它以為公投的結果有法律效力。結果他們宣稱加泰隆尼亞是一個新的獨立國家,只是一場鬧劇或假裝的政變。

爭取獨立 加泰有法定程序可循

    其次是支持獨立力量號稱民主,但事實上並不民主。西班牙沒有譴責分離主義。加泰隆尼亞的當權者倡導分離主義,但並未因此被迫下台。西班牙作為一個自由民主國家的法律容許分離主義的倡議,只要倡議者在爭取他們的訴求時遵循法治下的有關法律和程序。如果支持加泰隆尼亞獨立的人士能取得加泰隆尼亞議會三分之二多數的支持,他們可就憲法的第一條第二節和第二條向西班牙的參眾兩院動議修憲,從而為西班牙所有自治區取得自決的法定權力。

    上述的修憲動議尚要取得全民公投的同意,因為根據主權在民的原則,全體西班牙國民是民主政體的政治主體,而現行西班牙憲法是經由90.5%的加泰隆尼亞選民通過的。不過分離主義的力量沒法取得足夠的支持和同意去循憲法的渠道實現他們的訴求。

    他們因此採取不民主、沒有認受性的方式,把他們的意願強加於和他們持不同意見的人,即是不支持獨立的最少51.6%的加泰隆尼亞人。正因為這種不民主的做法,加泰隆尼亞的多元共存和民主自由受到嚴重侵蝕,面對媒體的控制和針對親西班牙市民的排外情緒的騷擾不斷增加。不幸這些分離主義分子是國際宣傳和自我迫害的專家;他們散播西班牙不是民主國家的扭曲形象,而事實上他們正在攻擊西班牙的民主體制。

    最後,進行暴亂的不是保安部隊,而是激進的暴力示威者。自從十月十四日法院對加泰隆尼亞的領袖判刑後,地區上出現支持獨立運動者鼓動的街頭暴力活動;支持獨立的地區政府主席沒有強烈譴責,這當然並不意外。這些侵犯加泰隆尼亞人的暴力示威者並非警察,而是少數的蒙面人和隱蔽的陰謀家,他們不顯露身分而無差別的暴力影響普遍市民,包括支持分離主義者。

    這些暴力經常涉及沒有政治意圖、來自加泰以外之人的搶掠和破壞,顯然在道德上毫無認受性可言。市民的自由和安全受威脅,警方自然要介入保護市民,包括支持憲政與分離主義兩大陣營。西班牙維持治安的部隊自然要接受國家民主制度的監察和審核,獨立媒體和公民社會組織也承擔同樣的責任。警方如有不守法的行為,自有有效的機制制裁。不過就現有資料而言,加泰隆尼亞警方的表現並未有像香港警察般失去市民的信心。剛好相反,警員相當高的受傷數字大概可以反映他們處理示威時的克制。

    總體而言,加泰隆尼亞與香港的形勢有顯著分別。把兩地的示威活動視為相同性質缺乏事實基礎,並會破壞兩地的民主訴求。西班牙不是中國,加泰隆尼亞不是香港。香港人支持加泰隆尼亞獨立會削弱香港人爭取民主的認受性。

29.11.19

內蒙確診第4宗鼠疫 北京全面滅鼠

內蒙確診第4宗鼠疫 北京全面滅鼠

29/11/2019


    內蒙古前晚確診第4宗鼠疫病例,與前3宗地點不同,但患者發病前曾在鼠疫疫源地內活動過。在接診首兩宗病例的北京市,自上周四(21日)至本月底進行全面滅鼠行動,而該兩名患者目前仍然病情危重。

    中新社報道,內蒙古衛健委前日深夜通報稱,烏蘭察布市四子王旗江岸蘇木江岸嘎查一名牧民,當日在四子王旗人民醫院確診為腺鼠疫病例。該患者發病前曾在鼠疫疫源地活動過。目前,該患者已在當地醫院隔離救治,病情平穩。相關防控措施亦已落實,4名密切接觸者被隔離醫學觀察,並無發熱等異常。同時,四子王旗已對患者住所及其周邊牧戶居住場所進行全面消毒,並在患者住所周圍開展滅鼠、滅蚤等工作。


月中確診肺鼠疫夫婦病情危重

    北京12日確診來自內蒙古錫林郭勒盟蘇尼特左旗巴彥淖爾市的一對夫婦患肺鼠疫,烏蘭察布市化德縣16日又確診錫林郭勒盟鑲黃旗巴音塔拉鎮採石場55歲河南籍鍋爐工人劉××患腺鼠疫,但未發現與前兩宗病例有流行病學關聯。

    國家衛健委昨日表示,患病夫婦目前仍病情危重,國家和北京市聯合醫療專家組正在全力救治,也已支持、指導北京、內蒙古兩地加強病例救治和疫情監測,同時強化內蒙古的疫源調查和應急處置等綜合防控措施,並依法及時公開疫情信息。至於第3宗鼠疫病例的劉姓患者,繼續接受隔離治療,總體情况平穩。前3宗病例的密切接觸者均已解除隔離醫學觀察。國家衛健委提示,內蒙古存在較大面積鼠疫自然疫源地,接觸染疫的鼠類或野兔等動物可能感染鼠疫,強調鼠疫可防、可控、可治。


第3宗患者續隔離 情况穩定

    《北京日報》報道,北京上周四全面啟動全市統一滅鼠行動,將持續至本月底。雖無提及滅鼠行動與近日疫情有關,但鼠疫的消息已在北京引發一些恐慌。今次滅鼠行動的重點區域包括市政地下管線、公共綠地、居民社區、中小餐飲、賓館飯店、農貿市場以及近兩年發生過流行性出血熱的區域。

    滅鼠行動要求,首先封閉建築物與外界相通的所有孔洞;通往室內外的下水道、通風管道、線路等道口加設防鼠網;室內門窗縫隙小於0.6厘米,倉庫、儲藏室、糧庫、電梯房門的下段要包鐵皮,高度不低於30厘米;保證建築物牆壁完好無孔隙、洞穴,無雜亂堆積物。



28.11.19

人賤自有天收 Clara Chan

人賤自有天收

Clara Chan   28/11/2019


    因爲一句「你就食生命麵包,我就上深圳食海底撈… (生命麵包) 通常基層拾荒者老人家食,我覺得係好可憐嘅一回事」,網絡頓時引起嘩然 ;先 是社交媒 體上齊聲討,撐「生命麵包」跟香港人一齊在抗戰期間同甘共苦,是真正屬於香港的品牌。當然,還有最靚抽的各路英雄二次創作的示範。

説得出這些話的人,是涼薄的、膚淺的、冷血的、没修養、没文化、没… … (下删一千字)。以爲這樣説就會令人大受刺激,可以説句,唔該慳啲。大家堅持了這麼多個月才來到今天,難道會因爲你一句收工就上深圳食海底撈而妒忌,巴不得馬上跟你北上梳乎去?


    人的層次和智商,確實不用太大的試煉才看得出來。有人自以爲用如此激將法對年輕人萬試萬靈 ? 可惜,這群後生仔不是一般只會吃喝玩樂年輕人,在過去五個月以來,是身經百戰的香港人了。在他們的字典裏,從來没有放棄、迷失、動搖這些字。

    相反,没點墨水只懂揶揄的那一方,卻用上最有歷史的香港品牌來嘲諷人家,還説只有乞丐和長者才吃。除 了一個字賤,確實没有更貼切的字眼來形容這些人了。你憑什麼這樣蔑視別人 ? 吃生命麵包的人就是没有社會地位的人嗎 ? 世上唯有下賤的人,只懂踩低別人抬高自己。

27.11.19

碧街無罪 黎佩芳

碧街無罪

黎佩芳   27/11/2019


    今年秋天好天氣的日子特別長,但社會時鐘仍然停留在悶熱濕滯的夏天。萬人「救理大」的傍晚,與彌敦道平行的幾條小街外,人們捂着口鼻快步走開,身旁友人終於第一次嗅到催淚彈的味道。這個晚上,她和我吃印度牛肉咖喱,咬碎了一小塊自己的牙齒。

    可惜,她應該不會再樂意光顧這小店。但,非店之罪也。

    飯後我們沿後街步往佐敦搭港鐵,遠離彌敦道,仍可聽見一兩槍響,感覺到心臟地帶的脈動與沸騰,街坊頗是氣定神閒,他們看上去都有了些年紀,也許經歷過「碧街事變」,那場於六四時期原定三罷的凌晨發生的騷亂,官方紀錄發射了逾四十枚催淚彈,最後三罷取消,藝術家李俊峰及盧樂謙曾經尋訪街坊發掘事迹,還做了街頭劇。街坊都是有閱歷的人。


    到了佐敦道,往回看見彌敦道聚滿了人,激烈對峙的氛圍,深人骨髓的悲情,直要把周圍的所有都要捲進去。果然這又是一個悲壯的夜晚,戰况十分慘烈,催淚彈橫飛,警車衝向人群,碧街發生「人疊人」,數十人受傷,二百人被捕。於是,在區區有「暴亂」之下,碧街又再「突圍」成了紀錄上的「之最」。但,非碧街之罪也。

    街坊中也有我家成員,人屆中年從無提起過興致要登做選民,但人心肉做,她終也有所行動。塵埃落定之後,我説我投的那人没選上,她問我 : 你那區有無硬食過催淚彈 ?

26.11.19

警察這一輩子 黃念欣

世紀.夕拾朝花:警察這一輩子

黃念欣   26/11/2019


    不到一個月,我又到台北了。董生在台師大開會,我罕有地沒有帶著什麼任務悠晃,原來真有點不一樣。但此時此刻的所謂悠晃,腳步所至,心之所至,又跟往日不一樣。例如新生南路上的紫藤廬,台灣自由主義的搖籃,殷海光等於一室之內月旦政權之地;因怕歷史之隔閡與沉重,因怕精緻化茶藝館的雅不可耐,好幾次經過也沒敢進去。這次竟很自然地進去點一份便餐,還打開手機把〈人生之體驗〉看一遍。下午與董生會合,大家都沒有什麼異議下,就到了二二八紀念館,門外有悼念周梓樂同學的鮮花與洋燭,館內有濟州四.三事件的展覽,軍警、鎮壓、平民、犧牲,巨輪一樣的歷史,一下子又接上了。

有一種歷史跑腿 叫警察

    二二八、四三、六四、七二一、八三一,密碼一樣的戒嚴與禁忌,大大小小的歷史與傷痛,原來世界上一點都不缺。但記得碧雲說過,在大歷史以外,她的小說有一種角色,叫做「歷史的跑腿」,可能是買辦、可能是小兵(啊,令人笑到流淚的《好兵帥克》),甚至是一個翻譯或小官。關於歷史的跑腿,似乎是文學家踵事增華的事,但沒有這些跑腿,歷史有時還真不會誕生。例如二二八事件的起因,不就是天馬茶房前緝捕私煙手法暴力和不公,令積累的民憤爆發?雖說事件遠因牽連甚廣,但前線執法人員的操手確在歷史上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沒錯,有一種歷史的跑腿,最近天天在形塑著香港的歷史,就是警察。

    最近「警察」這個詞,好像漸漸為「前線執法人員」或集體的「警隊」、「警方」,以至強調專業的「防暴警察」所取代,一個單獨存在面目清晰的警察形象漸漸消失。英文有policing(警務)一詞,與law enforcement(執法)原來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所謂執法者,顧名思義比較硬性跟循法規,重視法律條文本身而非其背後的精神,看事情的結果而非因由。而執行警務的警察,則是透過社區服務與排解糾紛以減少罪行,與民眾站在一線打擊罪案,不錯,就是《警訊》裏的世界。這個有關警察職權的定義今天聽來不切實際,但在不到二百年的警察歷史之中,羅拔.卑利爵士(Sir Robert Peel)提出的九項好警察原則(Nine Peelian Principles)中,早已多番提及警察須以防治為本、取信於民眾、在各種遊說方法無效以後才採用最低限度的武力、不偏不倚免受大眾左右(這可圈可點)、緊記警察也是大眾之一,以及警隊成功在案件之少而不在多。


如是我好像忽然讀懂,老舍的〈我這一輩子〉。

    〈我這一輩子〉名氣不如《駱駝祥子》,但一直是我十分喜愛的一個中篇,石揮所演1950年電影版,雖然政治包袱甚多,但那個一輩子逃避當巡警,但又偏偏當上了,並且越加賣力希望當個好巡警,結果暗黑勢力不饒人,令兒子、女婿都當上巡警而一同跌入破落生活之深淵之矛盾,石揮演得出神入化。而小說中就是這麼令人傷心的一句:「在我這一輩子里,我仿佛是走著下坡路,收不住腳。心里越盼著天下太平,身子越往下出溜。」電影中有個短暫的快樂時刻,就是「我」當巡警最一帆風順,自我感覺最有用之時,就是走到人群中排難解紛。的確,警察最神聖而有用的一刻,是制止暴力,而不是行使暴力。

    〈我這一輩子〉不是一個典型的「警察故事」,開場花了很長篇幅先寫「我」出身寒苦但如何憑一門裱糊紥作手藝活得體面可靠,過上了不錯的年青日子。裱糊要頭腦靈活,善與人溝通,巧妙地暗示「我」原本是當一個好警察的材料。但那只是太平盛世裏的好警察,正如裱糊匠也會因時代而沒落。一個不太平盛世時期的好警察可以怎樣?剛當上巡警的「我」在辮子兵打砸搶以後呆望著到處燃起的火光曾經讚嘆過「說句該挨嘴巴的話,火是真好看!」老舍花上近千字描寫這些大火,而凝視火光猶如凝視暴力,「我」也即將面對前所未有的一種職業,與站在民眾一線的非軍人執法者。但最終,尤如當初亮堂好看的火光,「我這一輩子」一片灰燼;腐敗的制度一日存在,巡警豈能獨善其身。





19.11.19

廚具清潔

燒燶底 去油污 除水垢 廚具污漬 清潔有法


  1. 近年大熱的神奇海綿標榜不用加洗潔精,只需要加水就可以去除杯碟油污。神奇海綿原理,其實是「Melamine Foam」。在維基百科連結,原來Melamine是三聚氰胺。無錯,即2008年中國毒奶粉事件中的主角三聚氰胺。
  2. 神奇海綿(三聚氰胺海綿)能夠去污的原因是,三聚氰胺是一種多孔性、較為硬身的固體聚合物,雖然它的觸感如海綿,但其實顆粒非常堅硬。有時清潔污漬,污漬有時又不溶於水又不溶於油,就要利用比污漬更硬的東西去刮走它。如果使用金屬可能怕刮傷表面,三聚氰胺的硬度既無金屬咁硬,又比梳化粉和潔而亮硬,而且比污漬更硬,等於用微細的牙籤和鐵絲『篤篤篤』走污漬。
  3. 網上有人提醒勿讓神奇海綿碰到熱水,否則會釋放三聚氰胺。其實神奇海綿本身就是三聚氰胺,三聚氰胺本身就是白色固體,不存在碰到熱水會釋出三聚氰胺的可能。三聚氰胺本身對人體無毒,放在人體附近不會有問題,但食落肚當然有問題。當年中國商人將三聚氰胺固體磨成粉末,混入奶粉,因為這種粉末可以通過蛋白質化學測試,三聚氰胺可以代替蛋白質,令到奶粉的蛋白質測試合格。人體若長期攝取三聚氰胺,可能會引致腎病。
  4. 是不是不建議用神奇海綿洗碗?其實用來洗碗是無問題的,洗任何餐具都可以。唯一問題是可能會輕微刮花金屬表面,不過機會較微,如果擔心的話,可能洗完之後再用洗潔精冲洗一次。最重要是使用神奇海綿後清理殘留的微粒,不要留在食物附近即可。
  5. 用神奇海綿清潔波鞋,尤其波鞋白色膠邊好多時污糟了,用神奇海綿捽兩捽白返晒。
  6. 用茶籽粉洗碗,可用調味粉樽盛載茶籽粉,每次洗碗才將乾粉灑在碗碟上,加水洗擦,洗完的陶瓷碗竟然完全光潔不油膩,用手指輕擦會發出清脆的「啜啜」聲。至於市面上除了神奇海綿,還有油切布,聲稱可以不加洗潔精洗碗,但還是較使用茶籽粉或洗潔精,感覺去油膩比較徹底。
  7. 不鏽鋼煲在清洗風乾後,煲面總會一點點白漬,即水喉水中的礦物質,試吓最後用蒸餾水冲一次再風乾,而平日要令不鏽鋼廚具光潔無痕,可以用潔而亮擦拭保養。不過沒有鑊和煲在煮食後還能夠光潔如新,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8. 究竟清潔劑林林總總,要如何選擇?清潔劑有分環保和不環保,不環保的是化學清潔劑,即是藍威寶、潔而亮、漂白水。檸檬、梳打粉、茶籽粉那些就是環保清潔劑。如果你想家中空氣好一點,可以用環保清潔劑。但如果要清潔好油好笠的抽油煙機,用化學清潔劑就會快些。
  9. 其實梳打粉都可以溶油的,不過就麻煩少少,要用熱水浸一段時間,其實去油都OK,視乎物件的污糟程度。用藍威寶和梳打粉清洗抽油煙機油杯,發現兩者去油功效差不多。
  10. 污漬其實有好多可能性,化學中有句話叫like dissolves like,類似的化學性質的物品會溶在類似的化學物料入面,好有智慧。例如水性溶於水中,油性溶於油中。
  11. 如果污漬屬於油性,例如植物性脂肪、蛋白質,可以用洗潔精清洗。洗潔精原理是洗潔精的分子分為油溶性和水溶性兩部分,由於油不溶於水。當洗潔精的分解分子接觸到油和水的界面,親油性想溶於油,親水性就留在油的外面,水分子包住油分子,令油污被水帶走。想像一粒珠仔,被溶在水的東西包圍着,雖然個餡是油,但變成整粒溶在水中都無問題。
  12. 至於如果金屬出現氧化,例如生鏽就屬於氧化物,就要使用酸性物質擦拭,例如檸檬汁。而水性物質,例如乾涸了的餸汁、豉油,其實只要用清水清洗即可。至於燒燶咗,已經變成固體炭,就不能溶於水或油,即使用梳打粉、檸檬汁也洗不掉,就需要用摩擦力刮走它。
  13. 用除塵轆黏走地上頭髮,也有人介紹可將舊絲襪綁在掃把上,就可輕鬆掃起頭髮和塵埃。但實測後發現,吸塵效果非常好,尤其踏入秋季,清洗冷氣機時,可抹走蒸發器上塵埃。可惜絲襪掃把並未能夠黏起地上頭髮。


18.11.19

內蒙漢染腺鼠疫 當局稱無病學關聯 前兩例一人惡化 曾石礦場剝食野兔

內蒙漢染腺鼠疫 當局稱無病學關聯
前兩例一人惡化 曾石礦場剝食野兔

18/11/2019


    內蒙古再出現鼠疫疫情,當局昨通報錫林郭勒盟一55歲男子在化德縣被確診為腺鼠疫,與其密切接觸的28人已被隔離觀察。通報指,該名患者近期曾在採石場剝食過野兔。當局稱未發現該病例與早前的兩宗病例之間有流行病學關聯。早前北京收治、並確診為肺鼠疫患者的兩人中,目前一人病情相對穩定,一人病情加重。

    內蒙古自治區衛生健康委員會官網昨天發布消息,錫林郭勒盟鑲黃旗巴音塔拉蘇木採石場一名男子,本月16日在烏蘭察布市化德縣醫院就醫期間反覆發燒,經專家會診,被診斷為腺鼠疫。據了解,該男子曾於11月5日在採石場剝食野兔。28名密切接觸者已就地隔離醫學觀察,目前無發熱等異常表現。通報指出,目前未發現此次腺鼠疫與前兩宗肺鼠疫病例之間有流行病學關聯。

    北京12日確診來自內蒙古錫林郭勒盟蘇尼特左旗的兩人患肺鼠疫。市衛生健康委員會16日通報,目前兩名患者中,一人病情相對穩定,另一人危重。後者14日病情略有好轉,16日反覆、不穩定,病情加重,有關專家已在對症治療。通報稱,病例的密切接觸者中部分人員已相繼解除隔離觀察,其餘人員未發現有發熱等相關異常徵狀。公開資料顯示,鼠疫主要的臨牀類型包括腺鼠疫、肺鼠疫和敗血型鼠疫,其他類型鼠疫如皮膚鼠疫、腸鼠疫、扁桃體鼠疫等型比較少見。


可致敗血症 致死率接近100%

    腺鼠疫通常病徵為發熱和局部淋巴結腫大,治癒率高。肺鼠疫則常表現為發熱、咳嗽、咳血、呼吸困難等,發病快、病情進展快,如得不到及時救治,死亡率高。腺鼠疫及肺鼠疫都有可能引發敗血症鼠疫,鼠疫桿菌經由血液感染全身,導致患者高熱寒顫、神志不清、昏迷,進而發生休克、彌散性血管內凝血及廣泛皮膚出血和壞死等,致死率接近100%。

    鼠疫主要經過病媒生物傳播、接觸傳播和飛沫傳播,其中前兩種傳播方式常引起腺鼠疫或敗血型鼠疫,由飛沫感染的主要為肺鼠疫。

    早前北京輸入兩例肺鼠疫病例消息引發京城民眾恐慌。國家衛健委主管《健康報》13日報道指,該兩名患者是從內蒙古由救護車護送至北京朝陽醫院。

    中國疾控中心亦表示,發現病例後,北京市衛健系統已及時對病例隔離治療,對病例進京後的活動情况開展了詳細的流行病學調查,詳細排查了可疑暴露人群,又對相關場所終末消毒,同時加強監測發熱病人等。

疾控稱擴散風險極低

    疾控中心稱,此次疫情進一步擴散的風險極低,安撫市民可正常工作、生活和去醫療機構就醫,不用擔心感染風險。又指,北京市不是鼠疫疫源地,自然環境和鼠類都不帶有鼠疫菌,市民沒有通過接觸鼠等動物而感染的風險。


網傳黑龍江賓館爆疫 當局否認

    北京當局強調鼠疫可防、可治、可控,呼籲公眾不必過度恐慌。不過民眾人心惶惶,網傳疑似黑龍江駐京辦發出的通知指出,其屬下的黑龍江賓館亦出現疑似鼠疫病例。早前北京兒童醫院和宣武醫院也傳出疑收治鼠疫患者。賓館或當局分別否認消息。

傳兩院爆疫封樓 職員稱正常運作

    有疑似黑龍江駐京辦發出通知指,北京西城區疾控中心兩名醫生上周四 (14日) 到該辦所屬賓館,告知一名住客疑似感染肺鼠疫已被隔離在醫院,另有6名接觸者已被隔離在賓館或醫院。該通知又建議從黑龍江赴京公務人員暫勿入住該賓館。本報記者昨致電該北京黑龍江賓館查詢,前台工作人員表示,所謂有客人感染鼠疫的消息「純屬謠言」,稱賓館昨天仍正常營業,無接到任何相關通知。

   日前另有由微信群組傳出的消息稱,兒童醫院和宣武醫院上周四接診疑似鼠疫患者,兩家醫院多個樓層因而被封。多家內地傳媒記者走訪現場,發現兒童醫院樓層均「正常開放,人流擁擠」;宣武醫院發熱門診停診消毒,有兩名戴口罩的保安在門口值守,不過普通門診和急診部就醫秩序正常。

    北京衛健委翌日通報稱,近期有兩名來自內蒙古鄂爾多斯市的就診患者,專家結合患者流行病學史、臨牀表現、病原檢查,綜合判斷患者不符合鼠疫診斷標準,排除鼠疫,解除隔離觀察;又表示北京無新增鼠疫病例,亦未接到密切接觸者出現發燒等相關異常情况的報告。


跳蚤呼吸道傳染 可用藥預防

    在上周確診兩宗由內蒙古輸入的鼠疫病例後,北京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連續兩日在微信公眾號發布科普文章,介紹鼠疫的傳播及預防方式等,以減輕民眾恐慌。

    文章介紹,人感染鼠疫,主要途徑包括被叮咬過病鼠的跳蚤叮咬、剝取染疫旱獺皮或剝食其他染疫動物,以及接觸患有肺鼠疫的病人後,經呼吸道吸入病菌感染。

    疾控中心建議,預防鼠疫,應注意避免到疫區旅遊或活動,避免接觸如鼠類、旱獺等嚙齒動物,嚴禁打獵或剝食鼠、旱獺(圖)等動物。注意使用殺蟲劑或驅避劑避免跳蚤的叮咬,避免處理死因不明鼠類。

    文章同時建議避免與患有鼠疫的病人密切接觸,與可能感染肺鼠疫的病人接觸時,盡量和病人保持1米以上的接觸距離,並戴口罩,勤洗手。

    若曾去過疫區,應持續兩周自測體溫,其間如出現發冷、發熱、咳嗽、咳血或淋巴結腫大等任一癥狀,應立即就醫並告知醫生疫區旅行史。與患有鼠疫的病人密切接觸的人員,應盡早預防用藥,可服磺胺製劑。


要你虛偽出術的電視節目 陳Damon

沙發薯:要你虛偽出術的電視節目 文:陳Damon   31/03/2023     英國特別多問答遊戲節目,晚飯前的時段總有一兩集。人總希望增長知識,而測試個人知識亦是百試不厭的娛樂,所以不難理解為何問答遊戲長做長有,還會不斷有新formula,像Netflix的Cheat。 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