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債務沉重 須戒債癮闢稅源 馮其十

內地債務沉重 須戒債癮闢稅源

馮其十   11/04/2021

    年年入不敷出，窟窿愈來愈大。從中央到地方，內地各級政府舉債速度放緩，但政府債務尤其是地方債規模仍然創下新高。到2021年2月末，地方政府債務餘額已攀升至超過26萬億元(人民幣，下同)。如何戒掉「債癮」，成為一大考驗。

    內地債務負擔愈發沉重，2020年全國債務付息支出9829億元，按年增長16.4% ，在政府主要支出項目中，增速位列第二，比因爲疫情防控而激增的衛生健康支出還要快。經濟增速下滑，財政收人增速隨之下降，政府收人動輒兩成的增速成爲歷史。支出卻繼續高速前行，去年僅僅「社會保障和就業支出」一項，內地開銷就達32,581億元，按年增長10.9%。

嚴控下   地方財政難維繫

    各種社會福利支出近幾年激增，無論在職的、還是退休的，內地吃公家飯的人員聚多。保基本民生、保工資、保運轉，只此 「三保」，一些基層政府僅靠自身之力就難以應對。

    嚴查違規舉債的各地政府、放債的金融機構，清理五花八門的融資平台，財政部對地方債的管控愈發嚴格。2015年1月1日新預算法實施後，中央明令，除了地方政府債券，地方政府及其所屬部門不准舉債。地方國有企業 (包括融資平台) 舉借的債務由國有企業負責償還，不屬於政府債務，地方政府最多在出資範圍內承擔有限責任。

    但天長地久，政府欠下的債務還是愈來愈多。爲了填補前些年的窟窿，一些省份償還本金的規模，接近中央下達該省的新增債務限額。此外，還有大量隱形債務密集到期，地方財政一直神經繃緊。一場疫情，雪上加霜。一些市縣的債務餘額，超過了各自的一般公共預算收人。幸賴賣地收人掌握在各級地方政府手中。

中央壓泡沫   難再靠賣地收入

    2020年，內地地方賣地收人84,142億元，地方一般公共預算本級收入 (不包括賣地收入 ) 100 ,124 億元，「賣地」幫助政府增加了84 %的財力。全年的賣地收人比中央對地方的轉移支付總額還要多。今年1到2月，各地繼續大肆賣地，入帳11,236億元同期，地方一般公共預不級收人21,347元，「賣地」爲地力力的貢獻仍然高達52,6% ，但没人敢繼續推高房地産泡沫，持續了20多年的土地財政遊戲遲早要結束。依靠賣地度日，絶非長久之計。徵税才是正道。

    原本屬於地方税的營業税取消，全部改微增值税後，地方失去了原本最大的税源。爲了增加地方收人，中央雖然提高了地方在增值税中的分成比例，但地方愈發依賴中央財政轉移支付。要改善地方財政窘境，必須培育地方税源。所得税、財産税和消費税，是最可行的三大地方税種。

闢稅源阻力重重   還需魄力

    三個税種牽連甚廣，中央與地方、東部與中西部、窮人與富人、市民與農民，甚至中國與全球之間的利益格局，都將面臨調整。其難度，無論營業税改微增值税，還是近幾年的大規模減税降費，都無法匹及。僅僅房地産税一項，就困難重重，瞻前顧後，遲迎不敢付諸實施。但倘若無法開闢新税源，支出又無法大幅削減，就只能繼續舉債。

    借新還舊，久之成癮，雪球愈滾愈大，毒害甚大。如何對症醫治，需要方法，也需要施行的大魄力。